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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望訊息不可靠,自欺欺人找根據,證明媳婦“不可能”。其後又怕名聲不好,連累家庭,趕快聲稱兒子要跟她離婚,而且越快越好。過後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到時兩人扯到法庭去,看客一大堆,互相揭底,名聲會更臭。還有財產如何處理?子女怎麼辦?兒子還能娶到老婆嗎?種種問題要考慮。最後只好採取“苟且偷安”的策略,錢和財產比人格更重要,再看別人也有這種“包”下來的例子,就開始愚弄自己:“這是謠傳,不可信,是別人有意陷害她。”婆婆覺得可以安穩睡覺,不再囔著兒子要跟媳婦離婚了。幾位善於逢迎的鄰居也趕快找出不離婚的好處來。

兒子早已失去理智,只會啼哭流淚,哀怨自己命不好,同樣希望這是沒有根據的謠傳。他到廠裡去懇求那女人,象哄孩子一般問道:“你如實告訴我吧!到底有沒有這種事情呀!”顯然他希望從她嘴裡聽到“沒有”的承諾,好安慰自己過於悲傷的心。

一天夜裡,那女人在審查人員陪同下回家來,以拿幾件替換的衣服為名,把她的東西盡數搬走。這也是一位視金錢財物重於人格的人,明顯是要先下手為強,出其不意將財物佔為己有,到時就是離婚也要撈一把。婆婆正睡在夢中,聽到動靜爬起來,早已嚇得渾身哆嗦,又是哀求又是宣告:“是你自己做錯事,不是我們虧待你。你可憐我上了年紀,不要來害我。”彷彿有錯的是婆婆,那女人倒成了善家。“我敢做敢承擔。”那女人態度安祥,語氣自信,似乎正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婆婆還在苦苦哀求,希望得到她的“恩賜”,到後來竟抽泣地說:“你摸摸自己的胸膛,還有沒有良心呀……”

我從睡眠中被吵醒了,躺在床上聽隔壁鄰居的對話,我為那女人不知恥感到害羞,也為婆婆的奴顏婢膝感到顫悚。(待續)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十、人生漂泊——發配“邊疆”(5)

目睹了左鄰右舍的這一切,我實在不願意用虛假的感情去同她們打交道。我總是默不作聲高昂著頭,從她們的夾縫中闖過去,有意借傲視來抬高自己的勇氣。有時我會故意穿一件考究的外衣,並非為了打扮或炫耀富有,感到尤如穿一件救生衣,可以漂浮在世俗的濁流之上,沉浮於她們的唾沫之中。要不,我將被她們的庸俗短見說得一文不值;或者和她們一樣失去崇高的理想,放棄應做的努力;或者成為一個可憐蟲,被她們不時拿來尋開心。

我有時真象一隻被囚禁的猛獸,被人戲弄著,*著,除了怒吼幾聲,毫無辦法。我只為母親擔心,她喜歡人家說好話,怕別人議論是非。她越是這樣,越叫我放心不下,這是徒然叫自己心裡不好過。我固然也感到人們眼裡露出輕蔑的光,一顆逞強好勝的心全然失敗了。可是,我從來沒有在那些人面前感到瑣小。我表情憂鬱,卻更專心致志,想得更遠。

我也明白,這遠不是我應該去爭鬥的物件。只要事情一過去,我就把它忘卻,趕緊去走自己的路,因為我的目標是那麼長遠。可是有的人卻不肯善罷甘休,即使她已是勝利者也一樣。只要在路上遇見,沒等我打招呼,她便狠命往路邊吐一口唾沫,以表示對我的憎惡。一般人會相應吐一口回敬,有時雙方因此爆發一場口水戰。我不肯這樣,雖然這一吐,可以令我感到不自在,以為自己是個壞蛋,渾身臭不可聞,值得人們來唾棄。又一想,這一吐於我的前程毫無障礙,倒是她口腔裡唾液少了一點,要是整天這樣吐下去,說不定會得胃病:或許她口裡真不舒服,要不時來排洩一點也說不定。總之,我不想有任何反應,頂多在心裡冷笑而已。她洋洋得意,以為將我侮辱一番又得不到報復。我也洋洋得意,沒有被她這一“吐”逼出自己的劣根性。

我已知道暴怒是無益的,並將嚴重損傷自己的神經和健康,干擾我從事的努力。我其實有更深的憎恨,猶如地下的熔岩,不時噴發尚不可怕,還可供人觀賞;唯有長年積蓄,一旦噴射,才叫人擔心,毀滅性更大。她的勝利是容易的,我的勝利卻不容易。

我曾想,假如有一個神經失常的人突然竄到我跟前,嘲笑我是“瘋子”,那時我該怎麼辦?難道給他一巴掌,說他自己才是瘋子。我以為這是無用的,應該寫出一點感想來。

吵架本身就有兩種,一是用拳頭和嘴巴,一是用筆和紙。用拳嘴十分痛快,能立即見效,不論輸贏總是出了一口氣。用筆紙有點象神仙在鬥法寶,這裡放出一個東西去,那邊也亮出一個,於是兩個怪物在空中打鬥。七鬥八斗,輸家收起法寶逃遁,贏家收起法寶哈哈大笑。可惜我是筆尖對嘴巴,有點彆扭,也不熱鬧。

其實所有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