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勁兒地犯惡心,只吐了幾口酸水。
她這也算自作自受了,她想。
要不是時機緊迫,大理寺不等人,皇帝又是個急性子,要速戰速決,她一定可以想到更妥善,更健康的辦法……
屋子裡一股詭異的氣流,把除了沈如意和蕭衍之外的宮女太監都給捲進去尷尬個不行,整個兒好像都僵在當場,直到太醫院院判姍姍來遲,皇帝沒功夫和他計較時間的問題,搭上脈一摸,胎像穩妥的很,只是心火肝火盛,其它一切正常,和醫女說的相差無幾。
“那要怎麼辦?”蕭衍雖信不過醫女,但對給自己瞧了十幾二十年病的院判還是相信的。
“多吃水果,少上火。”院判捋著山羊鬍,意有所指:“放寬心,娘娘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考慮,其它的還是不要受太多影響的好。”
蕭衍冷哼:“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又哪裡及得上活生生的孃家人重要。”
酸,真酸。
院判吧唧吧唧嘴,沒說話。
沈如意抿抿唇,皇帝氣起來不管不顧,真是什麼話都往外蹦,半點兒臉色都不給她留。
也是,他連自己臉面都不顧了,又怎麼會顧及她的?
“既是無恙,就送院判回去吧。”蕭衍一擺手,陳槐就聲而動。
院判倒是喜滋滋的,反正來回他坐著轎子來,也沒累到。他給皇家看了這麼多年的病,就沒做過御轎,這一次算是託沈妃的福,也讓他顯擺顯擺,在章和帝一朝,也就他有這樣的資歷了。
無形中,就將他明明是太醫院院判,不僅淪為婦科聖手,這些天還被隔三岔五拎到豹房給沈妃診脈,他受到重創的小心靈全部被這一回御轎給撫平了。
蕭衍看了看沈如意,嘆了口氣,起身也要往外走。
誰知才起身,寬大的袖口就被她一把揪住,臉上愈發顯得憔悴。
“你有什麼話要對朕說?”他冷聲問。“院判也說你無事,你不必擔心——”
“嘔!”
沈如意估計心理也反胃聽他衝她發脾氣,胃裡僅剩的一點兒酸水一滴不露全吐他鞋面上了。(未完待續。。)
216 自作自受
沈如意敢對天發誓,她今天打的就是欲擒故縱、不露痕跡式的求饒,絕對沒有半點兒打擊報復的意思。
至於皇帝說的話的確讓人心理反胃生理泛酸,她這身體就自然而然作出了反應……這事兒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她。她好歹是個孕婦,肚子裡懷著皇帝心心念念,幾乎差點兒和她翻臉的寶貝孩子,嬌氣點兒什麼的也不是那麼難以容忍——
希望皇帝也能和她一樣,這麼……善良。
“阿衍,”她才叫出口忍不住又嘔了一聲,“我不是故意的。”
然後扯著他的袖子不撒手,大頭朝下一陣乾嘔。
蕭衍這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心裡才叫一個糾結與酸爽並存,愛與恨交織。
在那雙漂亮冷冽的鳳目掃過汙穢的鞋面時,眼皮不禁抽了兩下。
說她不是故意的,誰信?
誰敢站出來,他弄死那人!
蕭衍忍了又忍,咬牙衝著旁邊的齊刷刷望著地面,連眼神都不敢隨便亂飛的宮人們道:“你們就是這麼做事的?還不趕緊收拾乾淨,就這麼擺著好看的?”
宮人們表示,這是赤果果的遷怒。
沈妃先前吐的,他們要是收拾的乾乾淨淨連個渣渣都沒剩下,皇帝趴地上瞅都瞅不出來。只不過這一次沈妃吐的不是地方,偏偏弄皇帝腳面上,皇帝那一張俊臉青了黑。黑了紫的,他們哪裡敢往上照量?
本來這種活,就應當是沈妃親歷親為的。這樣一來一往拉拉扯扯也正好把這倆作貨漸行漸遠的關係拉近些。
只不過整個兒大晉皇帝最大,他們怎麼敢放個屁。
宮人只好上前擦擦皇帝的鞋面,只是穢物哪裡是能擦掉的,反而越擦面積越大,皇帝那臉幾乎要沉到腳面上了。
琳琅貼心地遞上來一盞酸梅湯,沈如意一邊喝著,一邊拉著皇帝的袖子。喝下了半盞才總算將噁心的感覺去了,胃裡總算舒服了些。
只是那張臉已經腫的沒法看了,眼睛跟水泡一樣。琳琅是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忍心提醒自家娘娘一句,她真怕這話一說出口,沈妃娘娘的臉皮子薄。連見人的勇氣都沒有了。就更不用說這一天費盡扒力地將皇帝誆來算是前功盡棄了。
沈如意算是看明白了,皇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