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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是沒在現場,不知道帝妃倆膩貨歪到底怎麼就吵的天翻地覆,聽聞西暖閣那邊簡直跟寒冬臘月似的,整個地兒都好像沒了人氣兒那些個宮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走路都恨不得踮起腳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戳皇帝的肺管子,苦的是西暖閣的宮女太監。可輻射的卻是整個豹房的宮人。
宮裡妃嬪爭寵她也不是沒見過,女人有點兒小心機小手段什麼的,在不損人利己的情況下。其實也無可厚非。
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沈妃若是真把皇帝算計成了,倆人和好如初,可真是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來的。
琳琅頓時嗷地一聲尖叫,把整個滿屋子忙活照顧沈如意的宮女都給嚇的深身肝顫,她忙道:“快去請醫女來——要不要去請御醫啊——”
還沒說完,她自己就顛顛往外跑出去了。
沈如意一邊吐的天昏地暗。留心聽著外界的聲音,一邊不禁暗暗在心裡給琳琅點了個贊。
急主子之所急,想主子之所想。她事先也沒和人對過戲,因為都是皇帝親自挑人在她身邊,她也不知道戳哪個就戳皇帝心腹人上。可這琳琅居然接的天衣無縫,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其實。她懷孕三個月後基本就不怎麼吐了。卻不成想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感覺讓她給勾出來好像就再回不去似的,她胃裡基本都掏空了,可是噁心的感覺還是壓在胃裡,一個勁兒地犯嘔。
屋裡那股味道才叫一個酸爽,沈如意一邊吐一邊叫人推開窗子。
皇帝來的比醫女還要快,他進來的時候窗子大敞四開,九月的天嗖嗖往裡灌冷風。地上的汙穢物雖然清理出去了。但空氣中隱隱還有股酸臭味。
再看沈如意頭髮都亂了,自從懷孕後臉上就沒化過妝。吐的眼淚鼻涕齊流,臉色煞白,既憔悴又狼狽。
蕭衍頓時眉毛一擰,正要訓話,外邊兒醫女慌里慌張地趕了過來,一進屋撲通一聲就先跪了皇帝,“陛下萬福金安。”
這一聲把裡裡外外忙活沈如意的宮人注意力才引過來,一屋子人連忙迎接皇帝。
沈如意強撐著起身,還沒等作樣子請安福身,就又忍不住要吐,撩起袖子就掩住了口,幾欲作嘔。
“還不快給沈娘瞧瞧!”蕭衍怒斥醫女,“都好久不吐了,怎麼突然又開始了,快看看。陳槐,再叫個人去催催,看太醫院院判過來沒有。”
陳槐表示,特麼皇帝智商是又出問題了。
派轎子去接太醫院院判就已經是夠出格的了,問題是皇帝才吩駢咐完就撒丫子往沈皇后這裡跑,這時候估計轎子還沒出了豹房,就要他去問問院判咋還沒到,他也是醉了好麼?
可陳槐眼瞅著皇帝雖氣沈皇后,沒有立馬撲過去,卻也是以沈皇后為中心繞圈,眼睛幾乎黏人家身上了,分明是讓沈皇后拿捏住了。
陳槐不敢有半分怠慢,裝模作樣地應聲去查。
蕭衍直勾勾地盯著醫女,把醫女鼻尖的汗都瞅出來了,給沈如意摸脈的手直髮抖。
沈如意幾乎忍不住笑噴,卻依舊裝作沒看見,掩口問道:“我這是怎麼了,吃了兩口飯就突然噁心的不行,怎麼又和剛開始懷孕的時候一樣?”
琳琅跟在皇帝后面回來,聽了沈如意這話好懸沒卡地上摔死。
沈妃這是看她吐出去的東西都被收走了,沒證據了是吧?還只吃兩口——還飯,別說她個懷孕的婦女,就是正常人又可著勁兒造紅燒肉,還一邊兒灌水都得吐。
為了勾來皇帝,沈妃算是下了血本了。
醫女磕磕巴巴的也解釋不清楚,只說是正常反應,孕婦都這樣。
“陳槐——”蕭衍一聽就急了,問題是以前都不吐了突然吐成這樣,還說正常,這醫女就是個庸醫啊。“怎麼院判還沒來!?”
陳槐默默上前,“回陛下,小的已經叫人去催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蕭衍怒瞪了一眼,像是在警告如果來的不快,責任就賴他——陳槐心頭一口老血幾乎噴將出來,只希望這沈皇后收了神通,可跟皇帝好好聊聊吧。
要知道他昨晚又在豹房四外圈陪皇帝轉悠了半宿,大秋天的凍的他大腿都嗖嗖冒寒風,這回皇帝倒是沒話嘮磨嘰個沒完,可也架不住就這麼一圈一圈地溜,簡直跟受刑是一樣的待遇啊。
蕭衍心急如焚可就是不和沈如意搭一句腔,沈如意直勾勾地盯著地上,也不主動跟皇帝示好。倆人誰也不看誰,就大眼瞪小眼。
沈如意胃裡已經吐無可吐了,可是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