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與父皇伉儷情深,難道不記得父皇生母也是宮女嗎?”
“太后這麼看不起宮女生出的孩子,父皇知道嗎?父皇寵愛太后,這麼些年,卻將太后給寵的是非不分,識人不明。”他道:“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些宮人當不好差,主不好仁壽宮事,朕就給母后重換一批吧。”
“蕭衍你敢!?”劉太后怒目往上衝,還沒到跟前就已經被皇帝身邊的太監給攔住了。
“你不要以為你當上皇帝就無法無天了,你忘記你在你父皇死前發誓,要孝敬哀家,不負先皇之託!”
蕭衍直到這時,才感覺心裡稍稍有些痛了,耳中的嗡嗡聲也漸漸地小了。
“朕難道這不正是在孝敬太后?宮人不得用自然要換,在太后面前進讒言,使太后‘不小心’淪為殺人兇手,朕甚至沒有追究太后的責任,這難道不是孝敬?”
他輕輕地道:“母后,你老了。”
“你特麼才老了呢!”
皇帝所有說的話裡,劉太后最恨這句,一口唾沫要不是皇帝閃避及時,就直接吐他臉上了。
蕭衍皺眉,退後兩步,目光充滿憐憫。“朕是為母后著想,母后上年紀了,失去正常的判斷,甚至連朕也認不得,還要傷害朕。朕給母后你換上新一批聽話且忠心耿耿的宮人,任母后差遣。”
“母后,以後便安心在仁壽宮養老吧,不會有閒雜人等吵著母后的。”
他說完,目光凌厲地掃向扶著太后的兩個太監。“你們在想什麼,還不扶太后回殿休息?”
“蕭衍,你居然敢如此對我!”劉太后瞠目結舌,作夢也沒想到皇帝敢對她做到如此地步。
說的好聽是讓也在仁壽宮安心養老,分明是把好禁閉在這裡,如同坐牢。
她還沒等回過神,身邊就呼過來一堆宮女太監,半推半扯地將她往殿裡帶。她使出吃奶的力氣,連人家抓著她的手腕都掙脫不開,更不要說衝到皇帝前面面對面地對罵:
“蕭衍你這逆子!”
“先皇不會饒過你,大臣們不會坐視不理,皇室宗親也容不得有你這不孝不悌之徒作皇帝!你是色令智昏,鬼迷心竅了!你遲早有後悔的一天!哀家,日日詛咒你不得好死,所愛所寵之人皆死於非命,被你剋死!”
劉太后被強行押進殿裡了,空蕩蕩的仁壽宮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鬼迷心竅嗎……也許是的。
蕭衍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想,但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九月了,連正午的陽光都是冷的。
蕭衍想。
他還要再等半年嗎?
“陛下……”陳槐硬著頭皮上前,皇帝都站了半個時辰了,這是受打擊太大,連時間觀念都沒有了,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皇帝下午站到晚上啊。皇帝身強力壯受得了,他這小身子骨受不住啊。
“仁壽宮的宮人——”
“換了。”蕭衍回過神,冰冷的視線掃過地上那些宮女太監,要不是他們,哪怕早一步他都有可能救下他的小妖怪啊。“拖到慎刑司,全部……杖斃。”(未完待續。。)
196 因果糾纏
死了這麼多次,別說還真沒有重樣的,這次是縊死,果然是與眾不同的酸爽!
沈如意只覺得可供她呼吸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眼前模糊一片,雖然明知道難躲一死,還是下意識地掙扎起來,長指甲狠摳下來一塊勒她那個太監的皮。
“……您可別怪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都是太后的吩咐,我們也是聽命行事,你死了之後有鬼有靈的,要給皇上託夢也得認好仇人;要報復,找太后,可與咱家不相關的。”
“皇貴妃你走好啊,上路吧。”
沈如意命懸一線,哪有功夫聽他們在她耳朵根子底下叨叨叨,要下手不能快準狠,給她來個痛快嗎?!
他們以為在這兒聊家常呢,自打白綾系她脖子上,她耳根就沒清淨過,那行事的太監像是迷信的不要不要的,生怕她變厲鬼找他回來報仇似的。
特麼,就他這種勒法,殺死她她不想報仇,折磨的她想重生回來手起刀落,下面那頭早在進宮前讓皇帝切了,她再把他上面的頭也給剁了!
劉太后也是夠狠夠毒,一萬種弄死她的方法,一刀捅死也好,一杯毒酒毒死她也好,都是快刀斬亂麻的手法。
可劉太后哪樣了不選,偏偏弄了個長長的白綾子系脖子上一點點收緊,慢慢慢慢勒死她,也算是將她恨在心裡了。就是要她受這痛苦折磨,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