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也不好直接反駁皇帝的旨意,畢竟看起來還是合規矩程式的,押是押起來了,也派了專人看守,可是……
怎麼這麼彆扭?
他們只寄希望於沈萬年將蕭婆婆給抓回來兩相一對,證據確鑿,哪怕皇帝真看上了蕭小玉這個風|騷老闆娘,他們寧可拼著脖子上的腦袋不要,也要逼皇帝就範,弄死蕭小玉這禍害。
先是勾|引江州知州沈萬年,轉過眼又勾|搭上他們英明神武的皇帝——
這西梁國的細作典型就是個禍國殃民的苗子,但凡是大晉子民,都有義務將這小火苗掐滅於無形。
眾武將這眼巴巴地等,苦熬苦盼,半盞茶的功夫總算把沈萬年給盼回來了。
只是,盼回來的還有一具心口窩插著匕首的蕭婆婆屍首。
看上去死志確定,一把鋒利的匕首隻有刀柄留在外面,眼珠向外突,像是死不瞑目。
“微臣有負聖意,追到小巷,蕭家婆婆無力逃跑,便搶在微臣動手前自盡而死,微臣來不及搶到她的匕首,以致人犯身死,臣請陛下責罰。”沈萬年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眾武將的視線齊刷刷地望向皇帝。
蕭衍居高臨下望向沈萬年,劍眉輕輕蹙起,臉上陰沉似水。
“沈大人護駕有功,怎麼能說有罪呢。”他淡淡地道:“朕不是是非不清的,沈大人……不改介懷。”
他上前一把扶起沈萬年,“快起身吧。”
眼瞅著沈萬年畢恭畢敬的行禮,視線不自覺地往他身後掃去,分明是在找沈如意的身影。
“陛下,蕭老闆——”
蕭衍鬆開他的手腕,輕聲道:“朕已下令秘密處決,沈大人不必憂心。”
“啊?”
沈萬年失聲驚呼,直到和皇帝陰冷的視線撞個正著,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忙道:“蕭婆婆一家之言未必可信——”
“蕭婆婆不是死了嗎,正是死無對證,疑罪從有。事關兩國之戰,寧可錯殺。”
沈萬年頓時手腳冰冷,他只怕蕭婆婆胡亂開口,把自家大妹給牽扯進去,寧可放棄將人追回,暗下殺手也了後患。
是啦,他早該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國家利益大於一切,所有人是寧可信其有,哪怕只是莫須有的罪名,也足夠成為殺人的理由。
蕭衍看看沈萬年,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往府衙外走,繼續原定巡視城防官兵的計劃。
眾武將一聽皇帝早已下了決斷,心裡因沈萬年沒將活人帶回來,偏偏帶回具死屍的那點兒不悅也給打散。顛顛地跟在皇帝身後邊,護駕去了。
有與沈萬年交好的武將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道:“沈大人還是斂了悲色吧,讓人瞧見於沈大人不利……況且不過是個女人,再找也就有了。”
沈萬年也是亂了,點點頭,跟著眾人的腳步隨大流出了府衙。
xxx
夜深人靜。
蕭衍坐在府衙後宅的涼亭,周邊都是隱在暗處的錦衣衛,跟在他身邊的依然只有陳槐。
他看著手裡呈上來的密報,冷冷地哼了一聲,一甩手扔進了陳槐懷裡——
“燒了。”
陳槐默默地偷瞄了一眼,正是錦衣衛親查蕭婆婆的驗屍單。
上面明晃晃地寫著右手握刀的手腕碎裂,似是被人大力捏碎,然後反手將匕首插進心臟,死因:他殺。
陳槐的小心臟默默地一顫,開啟燈籠,沾著燭火將密摺燒的只剩下灰燼。
“他倒是有情有義,還怕留下人對質。”蕭衍咬牙,臉都被他擰變了形,一巴掌拍到桌上,老舊的木頭哪禁得住他這一拳,咔嚓一聲四分五裂,一堆碎木頭散在腳邊。
皇帝自從姜貴妃死了,個把月不定時地脾氣上來,手欠就拍桌子,偏他武力值高,宮裡昂貴的桌子不知被皇帝這雙欠手拍碎了多少張桌子。陳槐也是早練出來砸出來了,早有準備,看皇帝一抬手立馬就往後退了一步。
有不長眼的木頭砸到皇帝腳面,可陳槐卻連一點兒木頭渣也沒落腳面上。(未完待續。。)
165 裂痕
165
蕭衍默默捂住了胸口,自打上次小妖怪病的不死不活開始,他這心口疼的毛病算是落下了。
難道他是傻子,看不出來小妖怪對他擠眉弄眼,生怕他往有面靠?
他根本看出了她的不妥,想湊上去將她護到自己身後。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