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就被皇上扔過來的酒杯砸到了後腦勺。”
沈如意沒想那麼多,眼瞅著皇帝近在眼前此刻她奪門而出之後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下意識地轉身就想往後跑,不想做了楊成第二。
誰知陳槐比她更快,一把就攥住了她的胳膊,死死將她拉住。
然後,她就聽到清脆的兩聲叩門聲。
“陛下,明光宮趙婕妤到了。”陳槐微微揚高聲音。
沈如意呼吸一窒,兩邊的太監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她只覺一隻大掌附在她的背後,輕輕一推,她順著那勁道不由自主地一個踉蹌就進了房間。
別叫她再有機會重生到了太后身上,否則定要陳槐好看!沈如意緊緊攥拳,恨不得她有那魄力衝出門一拳打掉他兩顆大門牙。
問題是,她有嗎?有嗎?
答案自然是沒有……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畢恭畢敬地福身一禮,柔聲道:“妾身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就這樣保持福禮的姿勢,半晌也不見章和帝搭理一聲,最後實在是身體承受不住,才壯著膽子抬頭望上去,結果只看見滿地杯盤狼籍,上首座位空空如也,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沈如意抻長脖子四下一瞧,頓時心臟幾乎沒嚇停了。
面向西側戲臺的窗子大敞四開,章和帝趴在窗沿,半邊身子已經探出了窗外。
沈如意大驚失色,腦中一片空白,也顧不得禮儀尊卑,嗖地躥了出去直奔窗戶,攔腰一抱,幾乎用出了吃奶的力氣把章和帝給狠狠地往房裡一拽。
事後,沈如意萬分慶幸她的機智,緊急之中還不忘把身子側了側,給章和帝倒出了地方,否則就他那人高馬大的,不壓死她也壓殘了她。
饒是如此,摔在地上好懸還是沒把她股骨頭給摔裂了。
不過,當下她卻顧不得疼不疼的,連忙撐起身去看章和帝,只見他渾身酒氣地躺在地上,面色酡紅,似是摔的疼了,一張俊臉緊緊地抽抽著,瞪圓了那雙鳳目,不悅地擰著眉。
“陛下,您還好嗎?”沈如意忐忑不安地伸過手想要扶起皇帝,誰和手才抬過去就被他一巴掌給打到了一邊。
“你是誰,居然如此大膽,敢打擾朕在此吹風!”蕭衍厲聲道,一雙狹長的鳳目鋥明瓦亮。
可惜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一邊說話一邊擠出了雙下頜,破壞了整體的威儀,否則就這驟然高亢的責罵聲,沈如意別說眼睜睜瞅著皇帝耍酒風,就是坐在旁邊的勇氣都沒有。
那叫吹風?
沈如意真想一嘴巴抽皇帝臉上,不只半邊身子搭在窗戶上,還左擰右擰整個屁股朝天,她保證再擰幾下他乾脆倒栽蔥就順著風杵地上了!
飲醉了酒從樓上掉下去摔死,這在大晉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章和帝算是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倒好,喝的酒氣熏天,不只連個謝字都沒有,還劈頭蓋臉給她一頓罵。
幸好她理智還在,否則趁著沒人,一巴掌乎上去解解氣再說。
“地上涼,陛下還是先起來,別冰壞了身體。”沈如意認命地爬到章和帝跟前,柔聲細氣地道。
蕭衍瞪了她半晌,眼睛漸漸變成了鬥雞眼。
“你是誰,還沒回答朕呢。”
沈如意幾乎沒笑噴,為了忍笑狠掐了自己的小腿一把。“妾身明光宮趙氏……”
“哦。”蕭衍拉長聲音,像是認出了她。“朕認出來了,的確是你的聲音。”然後挑著眼皮,上一眼下一眼看她,直將沈如意看得心裡發毛,才聽他疑惑地問道:“你來做什麼?又要告誰的黑狀?”
沈如意頓時如遭雷劈。
原來章和帝心裡都跟明鏡似的,看原身看得透透的。可問題現在這身體換了芯子,在皇帝那兒落這麼個印象,她還有好嗎?!
誰說有,都是騙她的,就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對頭!
“沒有,妾身沒有要告誰的狀……”沈如意腦仁突突地疼,彷彿看見眼前一片漆黑的未來。“那個,地上涼,要不然……”
“那你來幹什麼?”蕭衍醉眼迷離,根本就沒聽她說話的樣子,忽地一笑,鳳目裡一抹濃濃的嘲諷。“來侍寢的?”
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吃吃地笑了起來,晃晃悠悠地撐起了半邊身體,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下體,“它的脾氣比朕大,說不硬就不硬,朕也是拿它沒辦法。看來,要讓愛妃失望啦。”
雷劈已經不足以形容沈如意的感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