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燒糊塗了,居然就讓陛下受這無妄之災,要不……陛下,你咬回來吧?”
她微微抬起了手,那高度皇帝真要下決心咬她,就和把腦袋插到褲襠是差不多的效果。
蕭衍一看她的反應就不滿意,倒不是她說的話哪裡能讓人挑出刺來,而是她下意識的第一個眼神,好像完全是難以置信。
他這心頓時一折個兒,就好像滿腔熱情讓人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心飛揚。
他堂堂皇帝,說一不二,一口唾沫一個釘,就好像他能騙她似的。
她有什麼可值得他騙的?
她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哪樣不是他給的,除了她這個人。她還有什麼?
而且連人都不知道啥時候就沒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以為朕騙你?”
他騰地從床邊站起來,大手隨便在空中一嘩啦。“這長樂宮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看著呢,朕還能因為這點小事騙你不成?你要是不信。你隨便問,看看朕這幾天是怎麼對你的!”
陳槐直想捂臉,堂堂皇帝至於要鬧到大廳廣眾當場驗明正身的地步,也是氣瘋了,失了理智吧?
真要睡一覺回過神,想起自己幹出這麼掉份兒的事指不定又是怎麼一番折騰,他會用血與淚的教訓。令長樂宮所有人忘記那些不該記得的。
可惜一眾宮人雖也心有躊躇,卻不敢違背皇帝,隨著他大掌掃到哪。哪裡的宮人點頭如搗蒜。
“我怎麼會不相信陛下呢!”
沈如意自然不會傻到隨著皇帝的手掌所指一路望過去親眼驗證,跪地上就抱住皇帝的大腿,胸前肉乎乎的就壓到了皇帝右邊那條大長腿上。
她深情並茂地道:“我只是不敢相信,陛下居然會如此待我。如此卑微之人。我早與陛下說過。這個世界我只有陛下了……我懷疑哪個人,絕不敢,也不會懷疑陛下!”
這個世界只有陛下,這種話也能說出口,陳槐也是醉了。
他按皇帝的吩咐,不只調查了姜湄此人的生辰八字,也順帶手的查了她的家世背景。雖說她父親只是個正九品的江川府巡檢司,一家五口人在外面也活著好好的。就算要拍皇帝馬屁,摸順這頭倔驢的毛。也真是敢想敢做敢說。
明明被皇帝看上也不過十來天,刨去她病的迷迷糊糊那幾天,兩人相處的時間都有限,說出來的話可是海誓山盟,雲山霧罩的,像是前世情今生定的一對痴纏相戀的情侶。
倒真應了她那八字,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比前幾個死的那些還要更陰上幾分,為人處事總是透著幾分詭異。
誰知就是這麼一句酸倒滿口牙的一句話,還真取悅了皇帝,陳槐眼瞅著皇帝那張大長臉慢慢縮回了正常的長度,臉色也由陰轉晴。
“朕也不是非要聽你這番表白,你對朕的心,你說了也不止一遍,朕早就知道。”蕭衍頓覺整個身心都舒暢了,有種被世人理解的幸福。
他居高臨下地看了看沈如意,然後俯身輕輕扶她起來。“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就跪,多大點兒事,朕就是隨便和你說說話,你也至於的?”
呸!
沈如意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忍住沒碎他一臉唾沫星子。
他說的這是人話?
剛剛難道不是他氣囊囊地跑過來質問,臉色陰沉可怖,好像不是他心甘情願,而是她強迫他喂她藥,讓她咬,是迫於壓力之下做出的選擇,如今一朝反抗,橫刀立馬要她給他個說法公道似的。
好吧,做好事的確應得那一句謝謝,可她還是想不明白皇帝之所以會這樣做的原因。
就如同他所說,他是皇帝,一句話就可以挑起或解決無數的紛爭。更何況她一個病人,一聲令下不知多少人就位。
哪怕她是真心因為鍾美人留下心裡陰影,不讓任何人靠近,他完全可以讓四五個宮女太監一起上手按住她對嘴灌就是了。
百思不得其解,沈如意只能歸究於顏值高的好處。
畢竟趙氏那面板的身材生就是個被皇帝搓磨,玩弄於鼓掌間的;錢氏倒是標準配置提升了些,那也不過是在物質方面,別說生病喂個藥,就是在病中也還要和皇帝鬥智鬥勇,承受**與精神的雙重考驗。
怪道她昨天她暈乎乎的覺得下巴不知被哪個掐的生疼,灌了滿嘴的苦藥。
原來竟是皇帝。
“我當時暈乎乎的也沒個輕重,不知可咬疼了陛下?”沈如意擺出滿滿自責臉,輕輕握住他的手腕,來回摩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