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叫堂堂大晉天子。每天也要批奏摺,處理國事政務。沒事兒還要和他豹兄虎弟聯絡聯絡感情。為了她,她把能推的事都給推了,還不就是看她可憐,出於對她心裡僅有的那麼一點點憐惜?
他是不求得她什麼好,他自己本身就是皇帝,要什麼有什麼,可也不能一句話都沒有,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吧?
他一片好心都餵了狗了?
等了一白天帶晚上,沈如意歡蹦亂跳,還是跟沒事兒人一樣,蕭衍只覺得這隻漂亮的小狗還當真是一點兒良心了沒有,那張俊臉拉的老長,都快砸到腳面上了。
沈如意卻是習慣了皇帝喜怒無常,一時天晴一時雨,只當他這又是一天的日常,躡手躡腳躲一邊兒鑽床上翻弄個畫本子去了。
蕭衍這火騰地就衝到了腦瓜頂兒,衣裳換到一半就扔一邊兒,蹭蹭幾步就到了床邊,一把將畫本子搶到手,扔到一邊兒,氣勢洶洶地道:
“這些天太后天天都派人來,就要叫你回長樂宮養病,生怕過了病氣給朕,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沈如意一怔,皇帝不知是因為啥把自己個兒給氣傻了吧?
長樂宮是他寢宮,整個皇城,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讓她滾哪兒去她還就滾了,還輪得到問她?
“……那我就回永樂宮……唄……”
她話說到一半,又被皇帝冷嗖嗖,浸著冰碴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蕭衍咬牙,臉都氣青了:“你的良心是讓狗吃了,還是忘註生娘娘廟裡沒帶出來?”
這都哪跟哪?
沈如意後知後覺,終於發現皇帝可能是和她氣上了。
可她能氣著他什麼?她暈暈乎乎睡了幾天,是讓他逮著機會詐出她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是把自己老底給掀了?
她抽抽鼻子,總感覺連鼻涕都要被皇帝給嚇出來了。
“陛下,我做錯了什麼?你能,給個提示嗎?”她慢慢挪下床,認罪似的跪到他腳邊。
蕭衍冷冷一哼,擼起袖子把胳膊往她眼前一遞,“你看看,你睡覺非要拉著朕的手也就罷了,你是病人,朕不與你一般見識,可你枕就枕嘛,睡到一半兒還咬朕的手。”
“朕每天讓你枕著,一連五六天,都要讓你咬出坑了!”他一字一句地道,還嫌不夠生動,伸手另一隻手指著他所謂的傷處……
問題是沈如意眼皮都要貼到他胳膊上,看成了個對眼,愣是連點兒印痕也沒瞧見。
“看見了吧,你是屬小狗的嗎,就知道咬人?”蕭衍理直氣壯,挺直胸膛,說出口才算把憋心裡的惡氣吐了一絲絲。
“也不知道你是真迷糊還是假迷糊,每天不讓旁人近身,就只拉著朕,只有朕餵你,你才喝藥。趕情你這病不是溜別人,是專門溜朕的。現在你好了,就翻臉不認人,連看看朕讓你咬的傷口都不看,你把朕真當生下來是伺候你的?”
特麼,總算是說出來了!
陳槐也是受夠了,這一天皇帝就沒個消停,陰陽怪氣,看誰誰彆扭,瞅誰誰膈應,連皇帝他豹兄都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頓。
他還琢磨著是這兩天太后天天使人到長樂宮拿姜貴妃說事兒,把皇帝給說煩了,誰知道晚上皇帝終於爆出來,他才聽話聽音,終於明白皇帝這是做了好事不留名,人家當沒這回事,心裡又失衡了,實在憋不住自己給爆出來了。
這小話兒甩的,說是貴妃折騰皇帝,打情罵俏的節奏,其實根本就是自我剖白啊。
作為皇帝心腹太監,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體察聖心,先皇帝一步把事情辦妥辦好辦的毫無人工穿鑿痕跡,還要皇帝勞心費神,是他工作的失職啊!(未完待續。。)
119 雲山霧罩
沈如意第一反應就是,皇帝特麼不知道又憋著什麼壞呢。
皇帝這人,她幾輩子都和他糾纏在一塊兒,死纏活磨的,她不瞭解旁人還能不知道他?
別看他是個熱衷武學的,練武打仗他鑽到泥坑裡滾出來都沒二話,和虎弟豹兄摟來抱去也不嫌髒,只一旦回覆皇帝身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鞋在腳邊兒他還等人給套腳上,平時讓人伺候慣了,根本形成了慣性思維,融到他骨子裡。
他喂她喝藥?
居然她咬他的手,他沒敲碎她整口大牙?
怎麼聽起來就這麼玄幻?
“這……怎麼能讓陛下餵我吃藥?我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真是太不應該了。”她一臉受寵若驚,上手輕輕撫摸皇帝所指的疑似受傷的手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