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轉的不夠快,一臉茫然的模樣。霍崇只能繼續開導這位:“朱兄弟,你師父不讓俺新加東西。俺問你,俺要加的東西是不是俺才知道的。”
朱兄弟想了好一陣才點頭。霍崇見這貨好像明白了,這才繼續問:“既然是俺加了俺才知道的東西,那是不是俺的方子?”
朱兄弟又想了一會兒,才繼續點點頭。霍崇繼續問道:“既然是俺的方子,你為啥要擔心和你師父有牽連。”
這次朱兄弟沒想白那麼多。遲疑了一陣子,他不安的問道:“要是沒釀出來你要的酒,你給不給錢?”
霍崇一聽朱兄弟開始談錢,立刻心懷大暢。這世界上不怕談錢,就怕不談錢。上前拍了拍朱兄弟的肩頭,霍崇說道:“咱們哥倆邊走邊說,你和你那邊認識的人要多少。”
晚上,霍崇終於趕回家。家裡的左廂房,也就是西廂房裡已經住了五個人。兩位是槽幫受了重傷的。三位是包括徐右林在內的沒受傷的傢伙。徐右林最後看來還是準備繼續破罐破摔一次,與霍崇糾纏一陣。
霍崇直接敲門,開門的是徐右林的手下。霍崇說道:“請徐兄弟出來,該做飴糖了。”
徐右林三人加入了用紅薯做飴糖的行列。紅薯是高澱粉作物,飴糖在21世紀有個更簡單明快的名字,麥芽糖。就是利用麥芽裡的澱粉酶將澱粉分解,分解後的產物是由兩個葡萄糖單位經由a-1,4糖苷鍵連線而成的二糖,又稱為麥芽二糖。
槽幫幫眾們不高興的忙碌著,將磨好的紅薯糊糊用篩子過篩。徐右林沒有參加這種純體力勞動,只是黑著臉看。
這一傢伙從晚上忙到第二天,最終產品出鍋之後,徐右林捲了一團放嘴裡。品嚐之後不高興的說道:“也沒有比江南用糯米做的更好吃。”
對如此尖酸的評價,霍崇並不在意,甚至覺得很滿意。徐右林能夠堅持看完整個過程已經證明很上心,能做出如此尖酸挑剔的評價,證明徐右林是完全用能否賣出去為基礎來面對此事。
霍崇看重的也是能否賣出去,如果造出來的東西不能賣。那就如馬叔所說,商品沒有完成那驚險的一跳。完不成這一跳,就變不成現金。變不成現金,這一次生產就等於就此結束。投資的產物只有使用價值,而沒有交易價值。
從資本營運的角度,往難聽的方面說,這次營運失敗了。往好聽的說,這次營運胎死腹中。
槽幫的幫眾勞累一晚上,回去補覺。霍崇對還強打精神的“跟俺去別處個村子,帶上一兩散碎銀子。”
徐右林警覺的答道:“你這是想坑俺的錢?”
“你喂個雞還得撒把米。這麼多飴糖俺都不問你要錢,俺已經把米投下去了。該你了。”
徐右林果斷答道:“你想都別想!”
徐右林留在這裡已經證明他清楚了,或者說暫時認為自己和霍崇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霍崇當然不能慣著徐右林。
見徐右林不聽話,霍崇直接嘲諷道:“哈!倒是你想都別想。若是有如你想要的坐一宿就能等著天上往下掉錢的法子,你告訴給俺。俺給你做十宿。時間不多了,已經三天了。”
徐右林哼了一聲,轉身就走。霍崇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劉叔真特麼仗義,一文錢都沒給霍崇留下。大概劉叔是覺得霍崇也早晚跑路,所以沒必要給霍崇更多吧。
在凳子上坐下,霍崇覺得自己也得喘口氣。這三天真的是不停歇的幹活,若不是面對的激烈局面讓霍崇精神亢奮,現在早就去睡覺了。
屁股還沒把凳子暖熱,徐右林回來了,“三百文,再不能多。”
“最少五百文。”霍崇率直的提出要求。
徐右林細長的眼睛泛著紅色,一宿沒睡讓他眼中佈滿了血絲。鷹鉤鼻頭倒是發白,看上去更加兇惡。徐右林揉揉眼,只說了句,“走!”
霍崇腿著獨輪小車,運了兩大桶幾十斤飴糖。這種獨輪車完全木質,推著可真累。等到了朱兄弟的連襟家,霍崇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虛了。
一串錢一百文,霍崇把一串拋給這位朱連襟。朱連襟連忙伸手接過沉甸甸的一串錢,立刻開始數起來。
這位明顯沒是沒見過大錢的。霍崇叫住朱連襟,又遞給他兩串。朱連襟已經眉開眼笑,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
霍崇命道:“這麼多,能開幹了麼?”
“能!能!”朱連襟沒口子的答應。
霍崇指揮著這位也沒掌握了啥技術的朱連襟先倒了些飴糖進酒槽,自己心裡頭也是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