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他明天用錢,都這麼弄,讓俺咋弄!不中,用錢到年關。”
霍崇旁觀發生的事情,心裡面覺得十分滑稽。雖然只是半個月,自己在這個時代的老師劉叔從事的行業並不陌生。
身為天理教下一個小舵主的劉叔面除了對信眾提供宗教服務,還提供另外一種服務。豐年收錢,災年開粥棚施粥。若是給錢的信眾遇到十分大的難處,劉叔也要出面相助。甚至給與資助。
只要將這些內容稍加修改,用精巧的法律文字寫成‘使用者協議’,就是個p2p平臺的協議。在滿清時代也被迫投身到幹這行的門下,霍崇覺得如果有什麼天意的話,上天一定是帶著十足的惡意來玩弄芸芸眾生。
眼瞅要不到錢,老五還想軟磨硬操。劉叔看也不看他,和旁邊的人說起話來。正在老五有點忍不住抓耳撓腮之際,院子裡奔進來一人,轉眼就到了門口。原來是劉叔的二徒弟朱有全。
朱有全奔到門口,想進去又不敢。劉叔見狀起身就走到門口,低聲問了點什麼。朱有全立刻焦急的說道:“師父,出事了!”
劉叔一把推的朱有全連退兩步,這才低聲喝道:“哪裡會出事!”
朱有全趕緊低下頭,只是臉上的焦急溢於言表。劉叔率先向廂房走去,朱有全趕緊跟在劉叔背後。眾人見兩人消失在視線裡,就將目光轉回到霍崇身上。又沉默片刻,眾人便與霍崇拉起家常。
霍崇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雖然簡單卻滴水不漏。很快就讓眾人對霍崇出身不再細問,於是眾人就詢問起霍崇這口音咋聽著這麼少見。
對於出身來歷霍崇還能應付,對於口音問題就實在是沒辦法。從小學的就是普通話,便是說起普通話,也是普通話味兒的山東話。與清代山東本地這純正方言差距很大。
而且這些人也有吸引霍崇的地方,每次看到這幫人的金錢鼠尾,霍崇就總是忍不住多瞄一下。這時代男人們都是腦袋剃光,只留腦袋後面一小片頭髮,用這一小片頭髮編成小辮。
眼見到人人都是金錢鼠尾,霍崇才明白外國電影為了醜化中國,只要和清朝有關的都會弄出這個醜陋的金錢鼠尾。然而這個金錢鼠尾卻是真的。中國影視作品中的額頭之外的頭髮梳成辮子的髮型才是謊言。
看著這些客人人人都是金錢鼠尾,霍崇對師父劉叔的感受更加不同。劉叔也不問霍崇為啥是個三毫米的頭髮,只是聽霍崇對於是否還俗和尚的問題很是訝異,劉叔就讓一個女眷剪掉一縷頭髮,給霍崇編了個小辮,接在腦袋後頭。若是沒有這縷頭髮,也不知道霍崇會如何。
客人們對霍崇也沒多大興趣,聊了一陣後就開始談論地方上的事情。主要內容都是瞎扯淡,卻也逐漸聽到點資訊。本地知縣要升遷,臨走的時候準備弄筆錢。差役們各種搜刮,弄得大家都想方設法的避開。
一位張姓老哥說起臨縣又有人因為文字獄被抓,有點幸災樂禍的語氣中還有些敬畏。這位旁邊坐著的叫劉文遠,他不屑的對提起文字獄的張姓老哥說道:“聽說是皇上下令抓他們,是皇上!定然是他們犯了大事,皇上才要殺他們。他們罪大著呢!”
不少人跟著點頭,之前說的那位張姓老哥雖然點頭,卻依舊有畏懼,“讀書人能幹出讓皇上都知道的大事,應該不一般。”
劉文遠撇了撇嘴,“文字獄要株連,家裡人都逃不掉。說起來這些人讀了書之後就是犯賤,好好當讀書人就跟插乾花一樣難受。現在知道誰大了吧。”
霍崇靜靜的聽著扯淡,盡力用這些人話裡蘊含的資訊豐富自己已經開始構建的社會體系知識。就聽門外一陣腳步,抬頭看是劉叔神色嚴峻的進來,有點心不在焉的說道:“諸位,俺這徒弟大家都見到了。今天俺還有事,大家各自回去。有空俺請大家吃酒。”
眾人互相對視幾眼,神色間都是失望。劉文遠試探著說道:“既然是拜師,總得讓這小孩給俺們敬個酒吧。”
看到劉文遠一臉的期待,霍崇目光從他身上轉開,心中暗自好笑。拜師這種正式活動之後的確該擺桌酒席,若非有大事,以山東的規矩斷然不會這麼取消。不過劉叔已經宣佈取消,這位還繼續期待這頓飯,就真是有點不識趣了。
不等別人加入,就聽劉叔說道:“霍崇,你招呼大夥兒吃飯。俺有事先出去。”
霍崇連忙問:“師父,要不要俺跟您一起去?”
此時二師兄朱有全板著臉走到門外等候師父,聽到霍崇的話,朱有全向霍崇投來一個不友好的目光。霍崇心中暗自嘆氣,師父劉叔對自己很好,這就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