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的半個月後,霍崇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外,聽這正廳中眾人的交談。救了霍崇的那位老先生說道:“俺新收了個徒弟,叫霍崇。是個實在人,靠的住。”
“劉叔,上次那個到你這邊的小孩不是說不中麼?”有人問道。
劉叔聲音很是不屑,“俺早把那個攆走了,霍崇是俺新收的徒弟,不是那個小孩兒。”
自己好歹也要30歲了,還被人稱為小孩兒。霍崇心裡苦笑。不過這點事與其事情相比算不得什麼。七八天前,霍崇總算確定今年是丁酉年。之前詢問救命恩公,也就是霍崇現在的老師劉叔時候,劉叔說今年是康熙五十六年。
霍崇歷史很一般,完全不知道這該怎麼推算年份。確定今年是丁酉年,經過天干地支六十年一甲子。結合2020年是庚子年,經過反覆計算,最終確定此時是1717年,也是康熙五十六年。而自己身處的卻是山東張店。距離自己爺爺時代就去的濟南還挺遠。
此時就聽正廳裡一陣聒噪,“劉叔,還等啥。把後生叫來讓俺們見見。”
“霍崇!進來。”劉叔對門外喊道。
霍崇連忙邁步向前,邁過門檻,走近正廳。窗戶上都是窗戶紙,不怎麼透光。劉叔的宅子又是一個兩進的房子,正廳前有一米多的房廊,屋簷更遮擋陽光,使得屋內光線頗暗。
走到師父劉叔面前,霍崇先給師父行禮,“師父。有何吩咐?”
劉叔慈祥和藹的命道:“這幾位都是咱們這邊的頭面人物,給大家見禮。”
等劉叔吩咐完,霍崇才轉過一一向椅子上的眾人用清朝禮數行禮。眾人坐在椅子上回應,同時上下打量霍崇。霍崇也很自然的回望著眾人。
兩旁椅子上面坐的都是些穿著有些邋遢的中年和老年人。現在是陰曆三月,這些人的棉襖比較長,又不夠長。既非短衣也非長衫,衣襟都到膝蓋以下,露出下面的棉褲與棉鞋。
劉叔對眾人說道:“大傢伙覺得這小孩咋樣?”
眾人收回目光,紛紛稱讚霍崇個頭高,身體壯,懂事,長得俊。
若非早知道這是拜師,這番話只會讓霍崇覺得這是要相親。既然師父要把霍崇引薦給這幫人,想來以後有的是機會打交道。霍崇轉過目光看向劉叔,劉叔金錢鼠尾已經花白,山羊鬍同樣花白。穿著一身在清朝影視劇裡常見的那種對襟長袍馬褂。臉上有著幾道深深的皺褶,三角眼倒是很有神。光看外表是個地方鄉紳模樣。
這相貌怎麼瞅都不像是個極度開明親切之人,卻沒想到劉叔不僅救了霍崇,更是親切的對待霍崇。相識後的第三天就開始教授霍崇很多特別的知識,半個月內就收了霍崇當弟子,更將霍崇引薦給鄉里人士。
這舉動也未免太奇怪了。放到21世紀,相當於霍崇與某個素昧平生的公司老總在某家金拱門吃雞翅。只是因為挨著坐,隨便聊兩句後某公司老總就留了霍崇電話,稍加培訓後就任命霍崇為某部門經理。大概也只有鳳凰男為主角的影視劇才敢這麼演。
正在想,就聽坐在右手第二位的中年人問:“劉叔,你大徒弟見過這小兄弟沒有?”
此言一出,屋內立刻安靜下來。霍崇也覺得說話這貨這是不安好心,明顯有挑撥的意思。
在21世紀,老師尚且要為學生不少事情負責,在這個時代身為老師要承擔的責任更多。譬如,21世紀的學生若是打死人,班主任會被追究教育問題。這滿清時代的老師不光要遭到譴責,這輩子都會揹負罵名。還得為徒弟所做的事情出錢安撫死者家屬。
有了這層人身關係,徒弟之間的矛盾就可想而知。大師兄見到這小師弟,就和老部門經理對待新來的經理差不多的態度。也許表面上客客氣氣,實際上心裡都是不安與盤算。
劉叔淡定的神色登時就轉為冷漠,用冷漠的語氣問:“老五,你這是啥意思?”
這個大概排行第五,卻不知道姓甚名誰的中年人打個哈哈,“也沒啥意思。隨便問問。對了,劉叔,俺最近缺錢,你能不能先把俺的錢先給俺一半。”
劉叔稍微歪了歪腦袋,拉長了臉。臉上深深的皺紋變得更深,尤其是嘴角與顴骨間的法令紋更是深陷,看上去不怒自威。輕輕拍了拍椅子扶手,劉叔答道:“老五,咱們走規矩,年關前才發錢。這才三月,你是要壞俺規矩?”
老五不敢造次,微微低下頭,“叔,俺真的急用錢。”
劉叔果斷拒絕道:“老五,俺幹這個多少年了。一直都是按照規矩辦事。在俺這裡沒這個規矩。你今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