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進入會議廳,一見到霍崇就立正敬禮。霍崇先與眾人一一握手,幾名高大的山東小夥到了霍崇面前,旁邊的人就介紹道:“這幾位都是禮部的。”
霍崇欣慰的看著年輕人,在演習司令部的總結報告中,這些年輕人在面臨艱難選擇的時候頂住了壓力。為勝利完成作戰做出了極大貢獻。
這次會面當然不是簡單的握個手,見個面,吃個飯。霍崇召集這些人是為了開研討會。
年輕人們明顯有些拘謹,在拿著文稿唸的時候都有些顫抖。等常規流程走完,霍崇問道:“我來問大家個問題,是什麼讓你們做出那樣的決定。誰來講一下。”
一眾在演習的時候敢直接大罵演習官,完全展現出軍人暴烈一面的年輕軍人們無人應答。沉默一陣,決定組織敢死隊突襲敵人指揮部的後勤處長李昊不好意思的答道:“陛下,那時候覺得仗打成那樣死了也沒啥好怕的,再說只是演習,又不會真的死人。”
此言一出,不少年輕人不僅露出和李昊差不多的羞澀。
霍崇能理解這些人的感覺,軍中對於演習的看法並不特別正面。畢竟麼,演習中的確會出現傷亡,就如這次,就有兩百官兵受傷,二十幾人出現骨折之類相當重的傷。
演習不是走佇列,譬如要部隊攻上一座山,雖然山上並沒有真正的敵人。敵人都是用草人代替,可爬上山,並且要按照指揮上山,所有官兵都得奔跑跳躍。受傷在所難免。沒出現死人的事情,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可這與真正的戰爭大不相同,也是很多老兄弟們嘲諷年輕人過家家的原因。
見沒人繼續回答,霍崇拍了拍桌子,“同志們,如果在演習中都不敢拼死作戰,到了真正的戰場上就敢拼死作戰麼?我是不太信那種事。大家在演習中表現出來的精神狀態,我很滿意。期待同志們能夠在以後的戰爭中能夠保持這樣的狀態。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見霍崇並沒有責備這樣的大實話,年輕軍人們神色中都是感動。
霍崇就開始詢問起自己關心的一些內容。主基調當然是以認同年輕軍人的表現,不過演習中表現出來的一些問題當然也要談。
霍崇就把這些說在頭裡,“同志們的關係就在於此,不管是讚揚或者批評,目的是什麼?如果目的是為了找出問題,解決問題,而不是私人指責。這就是健康向上的。尤其是我們華夏軍禮部各支部要努力建設的新型官兵關係。我們的團結,建立在官兵一體的基礎之上。如果是舊制度下,把人變成鬼。把戰士們視為軍官升官發財的消耗品,變成了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們和滿清就沒什麼區別。和之前的那些軍隊也沒什麼區別。禮部的理念大家都學習過,以後還會繼續深入學習。至於同志們要做的,就是如何將這些理念變成可執行的內容,在軍中普及貫徹。有學有術,就在於此。這次演習中,還存在不少這方面的問題。我不是指責同志們導致了這些問題,這個還要大家弄明白。那些沒能貫徹禮部理念的人,就會用這樣的小把戲給他們來做掩飾。”
畢竟是年輕人,銳氣都在。當即就有人詢問起這個尖銳的問題,“陛下,怎麼區別是不是貫徹了理念?”
錢清聽得心中震動,再看與會的那些老資格軍官,他們中有些人的臉色並不好看。
就聽霍崇果斷面對這個尖銳的提問,“譬如,如果有人直接指責,說是原本沒有事,是你們鬧騰起來,弄出事來。這就牽扯一個邏輯關係了。如果是你們作為原因,我舉個例子,如果是你們在軍事訓練中瞎搞,出現了受傷。你們是因,大量人員受傷是果。你們當然有責任,要承擔責任。如果是原本訓練就不合理,你們調整了訓練模式,引發了部隊內對之前受傷問題的質疑,你們就不是原因。這種時候,就要把這個弄清楚。不好的結果就在那裡放著,但是引發不好結果的原因是什麼,這就不能讓幾個人做決定。得由禮部的支部進行判斷。如果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就能做判斷,那麼資歷之類現有因素就起到決定性作用。如果是禮部的會議,按照科學與民主的基礎來談,這就完全不同。這也就是同志們必須注意的內容。”
錢清無聲的嘆口氣。她其實聽過些人說,霍崇是要用禮部替代老兄弟。雖然感覺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錢清還是覺得事情也未必會變成那樣。
然而霍崇這些話無疑就把事情挑明瞭。以前就是排長聽連長的,連長聽營長的,營長聽團長的。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錢清能夠壓制住這幫沒用的傢伙,靠的也是地位權勢以及錢清的威望。
現在禮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