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清聽到這話,鼻子一酸,眼淚出來了。連忙擦了淚水,錢清答道:“先生可是說錯了,跟在先生身邊,我才安心。這些年我想起父母的事情,的確傷心。然而在先生這裡,我明白了為什麼會遇到那些事。也明白了許多我自己是怎麼樣一個人,呵呵,這就是先生說的得解放了吧。”
“那是你自己求解放。那是你自己想從痛苦中解放出來,並且相信只有學習才是唯一出路。這些是你爹孃從你小的時候就教給你的。我沒有功勞。只是我也這麼想,這麼做。咱們爺倆是一路人。”
錢清點點頭,只覺得有些事情豁然開朗。之前覺得跟著霍崇就是很舒服,說到底還是三觀一致罷了。
想明白了這點,錢清胸中突然生出一股衝動,想與霍崇一起生活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如果是以前,對方是什麼人,是不是三觀契合,對錢清很重要。
然而看到以前的部下們紛紛成親,有了家庭,尤其是有了孩子。錢清就感到莫名的失落。
追求錢清的人並不少,錢清自己也知道自己從來不反對自己做母親。但是想到自己孩子的父親,錢清希望的那個人只有霍崇一個人。
就在請求的話差點脫口而出的時候,看著霍崇的神色,錢清還是把話憋回了胸口。此時的霍崇如這些年來一樣,考慮的都是國家的事情。既不牽扯霍崇自己,也不牽扯錢清。
哪怕是基於自己的矜持,錢清都不想在這種時候把話說出來。或者是不敢說出來。
霍崇並不是一個所謂的心機深沉的人,他如果不說,定然是他從來沒想過。錢清突然十分害怕,若是自己提出請求,被霍崇拒絕了的話……那時候自己連見霍崇都不敢了啊!
能如現在這樣留在霍崇身邊,自然就是作為霍崇的代言人,作為霍崇權力的代表者……作為霍崇最心愛的大徒弟。
強行收回了心思,錢清談起了和她自己此時心情無關的事情,“先生,軍校的這幫傢伙們該怎麼辦?”
“他們不學習,就逼著他們學習。一次培訓週期三年,三年後禮部一定會變得更強,能夠承擔起相當的責任。”霍崇講述著自己的看法。
錢清會擔心老兄弟們的安危,卻不會在意老兄弟們的前程。前程都是自己拼出來的,錢清這麼多年就是如此走過,她並不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就在明眼人關注著於淺支部長率軍進攻福建的戰役之時,滿清那邊的訊息傳來。西安去年就派兵北上,說是要與西邊的準噶爾作戰。開春之後卻突然轉而東進,與投奔到西安朝廷這邊的蒙古部落合兵一處,猛攻盛京朝廷。
華夏朝廷對此並不在意。兩邊狗咬狗不是很好麼,華夏朝廷才不在意滿清那邊怎麼打。
此時華夏朝廷上下都很清楚,能決定華夏朝廷命運的只有華夏朝廷自己。只要華夏朝廷自己不出事,就算是滿清的西安朝廷與盛京朝廷合兵一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至少高龐是這麼看的。然而作為江浙總督麾下的江蘇巡撫孔不更前來拜訪的時候,孔不更的看法讓高龐大吃一驚。
“高兄,聽聞你與錢司令有些私交?”
高龐大惑不解孔不更怎麼想起這麼一個問題,連忙小心應付,“怎麼會。只是能說上話。”
“哦?能說到什麼地步?”
“你……想說什麼?”高龐感覺到莫名的危險。
孔不更爽快的答道:“我只是想,若是高兄能替錢司令提親就好了。”
高龐整個人都懵了。錢清乃是霍崇心愛的弟子,普遍被認為是霍崇的閨女。而錢清的性子又那麼犀利,誰敢給錢清提親!是嫌命長麼?
就在高龐被嚇到的時候,就聽孔不更繼續說道:“我們身為臣子,自然為主君謀劃。錢司令素來仰慕陛下,我聽聞最初錢司令還是陛下的師妹。這徒弟之說,不過是錢司令年少時候剛遇到陛下,求自保而已。當下錢司令已經這般年紀,陛下春秋鼎盛。便請陛下迎娶了錢司令,自此大權合於陛下一家。才是朝廷安泰之路。”
高龐整個人都傻了。孔不更與韋伯、龔宇等人都被認為是縱橫家一派。雖然不能說是朝秦暮楚,反正高龐是沒把他們當成信念堅定之輩。
此時孔不更所說的話在震撼了高龐之餘,又強化了高龐的這種認知。
也來不及批駁,高龐率直的送客了。孔不更貌似並沒有意外,丟下一句‘若是高兄覺得我這是胡說,何不與尊泰山商議一下?’便起身離開。
高龐只覺得心臟亂跳,過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