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的槍聲在小清河對岸響起。楊望富舉起望遠鏡看了好一陣,才放下了望遠鏡。
參謀連忙問河對面清軍到底在幹啥。清軍的動靜十分奇怪,真的是十分奇怪。你說他是為了試探漢軍在河邊的安排吧,清軍放槍的位置距離河岸很遠,還飄忽不定。你說他是無意這麼幹的,卻總是靠著河岸不太遠。
楊從容撓撓腦殼,不自信的說道:“俺覺得他們像是在打獵。”
“打獵?”參謀思索了一陣,突然明白過來,“這麼說,有道理。”
可說完,參謀又覺得不太能相信這樣的事情,指著遠處綠色的山野,“這麼多吃的,他們為啥要打獵?”
清軍並沒有如漢軍參謀所想的那般摘野菜充飢,這幫人根本就沒想到有這樣的解決辦法,最重要的是,這些軍戶出身的軍人也不懂得分辨野菜。
將軍班隆眼瞅著前面計程車兵攆著兩頭野豬衝了過來,彎弓搭箭,嗖嗖射去,一頭野豬中箭,隨即發出怒吼。班隆心中很是失望,他以前真能做到一箭就重傷野豬,現在卻做不到。只是三天沒吃飽飯,就這般樣子了麼?
好在參加圍獵的清軍都餓急了眼,攻擊接二連三,終於擊斃了野豬。參加狩獵的情菌門歡呼著,揮舞著兵器向野豬衝去。彷彿打了一場大勝仗。
“大人,這豬怎麼處置?”親兵試探著問。
班隆板著臉答道:“立刻都吃了!”
親兵滿臉喜色的去叫人,班隆不禁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另外一位將軍先去打獵,送來了半頭豬。在大帳裡的北路軍主帥巴賽將軍當即大罵起來,說的都是他跟著康熙西征準噶爾,沒吃的,把最後一口吃的給主子。弄到一碗水,給主子喝,自己喝馬尿。
聽的班隆將軍等將軍都低頭不語。既然送豬給主帥只會換來大罵,班隆也不想觸黴頭。自己趕緊吃完是正經。
這種時候的豬肉當然沒辦法仔細處理,豬肉的腥臊味依舊濃重,吃的班隆將軍不時皺眉。不知怎麼的,這腥臊的豬肉讓將軍想起了吃的獅子頭,開水喝起來也讓將軍想起美酒。
隨班隆將軍一起來打獵的都是親兵和親信,把兩頭野豬吃的乾乾淨淨,就詢問班隆將軍,接下來該怎麼辦。
肚子裡有食物,班隆總算能集中注意力在打仗上。清軍退到小清河畔,就發現漢軍已經抵達小清河北岸,小清河南岸要害處也被設定了防禦陣地。清軍這一萬多人完全無法突破漢軍防線,退回濟南。
更糟糕的是清軍丟失了糧草輜重,搶光了那幾戶漢人士紳的家,搜出來的糧食也不過一天就被吃光。現在兩大困難,一是打不過,二是沒吃的。靠打獵,沒辦法提供給一萬多清軍食物。
打不過就只能撤走。向北不行,向西不行。能考慮的方向只剩下向東和向南兩個方向。
現在既然已經沒有輜重,能考慮的就是向東南,走青州那邊。然後一路前往蘇北。至少那邊現在還是大清的地盤。
想出了個思路,班隆前去見巴賽將軍,行禮後就詢問大將軍準備如何應對眼前局面。
“我等前往青州。”巴賽大將軍有些不自信的說道。
班隆心中大喜。將軍這麼講自然是最好,若是由班隆說出來,一旦被否定,那就只能考慮強行突圍。
小心等著,就聽巴賽將軍繼續說道:“此次出兵之前,就聽聞臨沂被賊軍奪去,我等不能走臨沂。唉……”
如果此時在臨沂的雷虎聽到這話,大概會放聲大笑吧。因為此時的雷虎就在城頭看著城外畏畏縮縮推著攻城武器的清軍,忍不住獰笑起來。
“參謀長為何發笑?”負責指揮臨沂守軍的劉時旺打趣的問道。
雷虎收起獰笑。對於霍崇的六師弟劉時旺,大家還得有些最起碼的禮貌。
即便此時上層都很清楚霍崇那個‘師父’劉叔與霍崇之間的關係,也知道所謂劉時旺這六師弟的來歷。但是該給的面子不能少。
雷虎指著這幫膽戰心驚的清軍說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懂打仗。他們以為勝利是奪取了哪些要地,打跑了多少敵人。咱們就算是扔下臨沂,和清軍打贏了毫無關係。”
劉時旺想了想,說道:“雷參謀長說話和我大師兄越來越像了。”
聽到這裡,雷虎有些愣住了。這話也不知道該算是稱讚還是嘲諷。至少從表面上說,像霍崇不是壞事。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劉時旺嘲諷雷虎故意學霍崇。
想到這裡,雷虎稍稍試探道:“劉團長,像都督不好麼?”
劉時旺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