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淨,不會有人看到。”
聽到這裡,進士出身的山東巡撫塞楞額就讓家丁下去,自己揮毫潑墨,寫了一封濟南守軍如何浴血奮戰,屢次擊退攻城的霍崇,守住大名府的奏摺。
如此一篇文過飾非的奏摺很容易就會被人看破,然而這恰恰是最好的自我保護。是的,既然塞楞額立下這樣的戰功,若是一言不發,那反倒會令人起疑。而寫了奏摺,若是不自我吹噓,就會讓有心人感到疑惑。
而且雍正得塞楞額吹牛皮的話,大概就會將塞楞額調回京城。那可就太好了啊!現在任何獎賞都不如解除塞楞額山東巡撫職務來的更實在。
若是雍正不願意戳穿塞楞額的牛皮,那就只能認了。那麼其他人再如何攻擊塞楞額,都不會被認同。偷偷滿足霍崇要求的事情自然會被掩蓋下來。
至於濟南城真的少了二十萬斤火藥,恰恰是最不重要的。隨便找個理由,譬如城頭炮如連珠,就可以解釋火藥去向。如果有大臣不服氣,那就請那位大臣自己來守城麼。以塞楞額對滿清大臣的瞭解,這幫人可不會自尋死路。
塞楞額的奏摺送到京城,雍正甚至都沒想到濟南城內竟然發生過與霍崇的私下交易。
確定濟南城沒有失守,而霍崇也已經撤軍的訊息,雍正心中只是頗為疑惑。為什麼霍崇每次都放過了濟南城,這霍崇到底想做什麼呢?
朝廷中的大臣給出了不少解釋,理由卻千奇百怪,並沒辦法解釋。最後還是私下討論之時,雍正親親的十三弟怡親王允祥想起了一件事,命人取來霍崇以前在濟南城外貼過的告示。雍正仔細看了幾遍,覺得大概只能這麼解釋了。
此時濟南城內已經沒有之前的禁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城門緊閉這麼久,城內即便還有糧食吃,百姓們也沒了柴火燒。總不能讓百姓們喝著泉水嚼生米,吞麵粉吧。
有了流動,濟南城內的商人們也聚集起來。因為請到了馮玉寬,眾人讓馮玉寬坐了首座。
聽商人們表達了對霍崇不拿下濟南城的疑惑,馮玉寬笑道:“諸位,霍爺是個明白人。城內官府不招人待見,若是沒了官府,咱們只怕更難過。你們想想,是不是?”
商人們對於危機最敏感,馬上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若是官府還在,好歹要維持個起碼的安寧。霍崇早就發過告示,他現在雖然能攻下濟南,卻守不住。既然如此,就沒必要讓濟南城內的百姓受著顛沛之苦。滿清官府治下的秩序再爛,也比讓濟南城成為滿清官軍肆意掠奪的目標要好很多。
“馮爺,按你這麼說,霍爺也是真的仁義!”已經有性子比較直的商人感嘆起來。
便是性子最陰的商人也忍不住點頭,從精緻利己主義者的角度來看,反倒更能理解霍崇的念頭。既然濟南遲早是霍崇囊中物,那就沒必要破壞濟南城。如果濟南城在霍崇與朝廷的拉鋸戰中毀於一旦,霍崇拿到手了又有什麼好處呢。
連最能算計的商人都如此,那幫不算太陰的商人們就又讚了霍崇幾句。其中有人說道:“馮爺,你看現在城內關門這麼久,貨可都賣光了。不知道霍爺能不能賣些貨給俺們,便是加點價也無妨。”
馮玉寬立刻答道:“和霍爺做過買賣的人那麼多,你們問我是啥意思?”
商人們連忙道歉,為自己不謹慎的做法表達了歉意。馮玉寬這才說道:“霍爺是個豪爽的人,大夥真的拿了真金白銀的買東西,難道霍爺還會加價麼?”
霍崇並沒想到馮玉寬會在濟南城的商人裡這麼講,所以從濟南迴來後不久,正在忙著秋收的霍崇得知濟南的商人竟然有許多偷偷派人前來買貨,真的很是不解。
最初霍崇以為那些商人是故意示好,就命令萬茜派人調查詢問商人們這是想做什麼。之後就把這事忘記了。
等萬茜興沖沖跑來提交了一份報告,霍崇看著看著就被逗樂了。
霍崇製造的商品本就好,這個沒什麼好奇怪的。然而最近濟南城內反倒不缺乏銀子。那些敗兵們被幹掉,可是讓濟南城的守軍小小的發了一筆財。霍崇數次威逼濟南城,這幫守軍甚至有些自暴自棄。開始亂花錢。
原本霍崇以為兵荒馬亂的時候只會造成毀滅,卻沒想到在絕望反倒刺激了人們的消費慾望。加上濟南城的確缺貨,而商人們又真的想巴結一下霍崇。幾個原因集結在一起,反倒讓霍崇能賺一筆。
賺錢麼,不寒磣。霍崇當即下令調運貨物與商人們交易,交易之時還吩咐負責此事的人,不要加價。很多時候,互信就是這麼積累起來的。
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