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被重視的守備居然能接下如此重要的差事,喜的是自己就可以趁機逃出城去。
不過丁淼還不敢完全相信,連忙問道:“大人,不如大人和卑職一起衝出城去,卑職一定護得大人周全!”
塞楞額神色慘淡,“丁守備,朝廷法度森嚴,丟棄守土之責就是死罪!我便是出了城,也只會被彈劾。其他人也是如此。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被霍崇如此得逞!便是我死了,也不能讓火藥落入霍崇手裡!”
聽塞楞額說的果斷,丁淼深受感動,索性單膝跪地行禮,“請大人放心,卑職定然要護送得周全,絕不讓霍賊拿到一斤火藥。”
看丁淼如此堅定,塞楞額臉上露出些感慨。思忖片刻,他就召來兩名家丁,“丁守備,這兩人乃是我親信,他們不是官員,離開濟南城並非擅離職守。請丁守備將兩人帶在身邊,等突出之後,送他們回京城,也好將我的訊息帶給家人。”
丁淼連忙應道:“卑職定然不負大人囑託。”
大車已經秘密備好,城內幾十萬斤火藥以及一部分鉛、銅與金銀都裝在車上。
兩天後,一聲炮響,守軍已經勇敢的衝出城外。聽著震天的喊殺聲,丁淼已經從另外一邊的城門悄悄出去。此時城內早就禁止城內民眾出門,道路上空空蕩蕩,別說人影,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車隊一路疾行,沿著道路向大清河方向進發。距離濟南城越來越遠,那些喊殺聲也逐漸聽不到。丁淼原本心都提到嗓子眼,然而走出去十幾裡,果然沒見到霍崇的人馬。這下丁淼才放下心,催促車隊加快行進。
再走出去幾里,經過一處山坳。車隊剛進去,就聽得喇叭聲響,隨即暗處伏兵大起,喊殺聲中,就已經將車隊團團圍住。
車伕與押運的兵丁們看深陷重圍,一個個嚇得跪倒在地,竟然反抗都不反抗。
丁淼在出城前倒是想過在濟南城附近被圍,也有了應對的策略。然而此地已經遠離濟南城,往回逃是逃不回去,向前衝也沒可能。
一時間,丁淼只覺得萬念俱灰。就聽旁邊塞楞額的兩名親信家丁焦急的催促道:“丁大人,咱們降了吧!”
丁淼本來也沒什麼戰意,然而這兩人的話讓他的羞恥心受到極大刺激。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丁淼突然惡向膽邊生。這幫腌臢潑才若是奮起反擊,丁淼還有機會趁亂逃走,返回濟南城。
然而自己這主將還沒投降,這些腌臢潑才反倒降了。一直以來,落到霍崇手裡的軍官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自己被抓,哪裡會有個好!
惡念勃起,丁淼突然掏出打火鐮就開始打火。自己運的可是火藥,點著的話就會爆炸。自己便是死,也得拉些墊背的。
“丁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身後傳來塞楞額家丁的驚呼。
丁淼一邊奮力打火,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要死大夥一起死!”
火鐮迸發出的火星終於引燃了火媒,就在此時,丁淼只覺得後心一陣劇痛。再看胸口,竟然凸出一把刀來。
在鑽心的劇痛中,就見塞楞額親信家丁蹲,裝作什麼都發生。任由霍崇手下們上來將他們俘虜。
丁淼完全沒想到塞楞額的家丁居然是叛徒,想到有這樣的叛徒潛伏在軍中,怪不得官軍屢戰屢敗。丁淼想大罵,一張嘴,鮮血已經從口中噴出。帶著不甘與痛恨,丁淼守備很快死掉了。
一天後,霍崇的軍隊撤下了對濟南城的包圍。部隊井然有序的離開了這座山東省首府,押送著大量繳獲物資,向著小清河方向而去。
塞楞額聽著兩名親信家丁的稟報,尤其是霍崇講丁淼手下一併抓走,塞楞額巡撫松了口氣。他心中倒是有些訝異,皇上雍正早就給了霍崇一個評價,能把真話說的和瞎話一樣。
此次又證明了皇上的真知灼見,塞楞額聽了江松的建議,派人與霍崇聯絡之時,他是完全不敢真正相信霍崇。沒想到霍崇竟然如此守約,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不僅是撤軍,甚至連塞楞額派遣官軍‘出城迎戰’,霍崇也按照約定沒有對濟南守軍進行殺傷。又遵守約定,將丁淼的人馬連帶丁淼的屍體一併帶走。
雖然談不上萬無一失,但是塞楞額至少暫時解決了被俘的危機。只要濟南城沒有失守,塞楞額就能先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才有未來可言。
不過塞楞額還是不敢大意,繼續問道:“你們可做的乾淨?”
家丁連忙答道:“回稟主子,俺們回來之前已經把可能見到俺們動手的人都挑出來,讓霍崇的手下把他們給殺了。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