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若是能克親人,豈不是你成了天意。天意所在,豈是我凡人能左右。便是貴為天子,紫薇行動,人頭落地。你與霍崇這麼親近,可曾見他是從一開始就想當皇帝?”
錢清愣住了。想了一陣才答道:“的確不曾。”
“凡人之愚不可及之處,就在於他們以為世界有始有終,還是他們認知道的有始有終。霍崇若是隻想當皇帝,他一介凡人,定然死無葬身之地。皇帝之位不過是凡人所知,對於大道而言,毫無價值。倒是丫頭你,若是以為凡人之事可照貓畫虎,大錯特錯。大錯特錯。”
錢清心中難受,不禁喊道:“道長何不起一卦,也好讓俺死心。”
“起卦是為了死心,倒也是對的。不過你並未死心,老道答應你。若是等你真死心那一日,就為你起一卦。今日到此為止。”
見道長要趕人,錢清不想走,只能換了個話題,“以道長所見,紫微星有何變化。”
這次長通道長沒有推脫,爽快答道:“天無二日,國無二君。今紫微星以恢復澄清,只有一星可見。不過餘波盪漾,卻不知最後落到何人身上。”
聽到這話,錢清想起了替自己前往執行命令的副司令雷虎。這傢伙做事可是要乾淨利落寫才好。
雷虎揉了揉鼻子,看著眼前的場面,一時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就見面前大堤外濁浪滔天,不斷拍打堤壩。這處堤壩就是銅瓦廂。
銅瓦廂是清代黃河上一處著名的險工,它的形成經歷了一個逐漸演變的過程,清初時,銅瓦廂險工“距交界九百餘丈”。雍正三年(1725年)板廠(在銅瓦廂之東)堵口後,“自頭堡起至七堡止依舊有堤形創臨黃越堤一道”。這條越堤的頭堡至四堡長四百七十一丈即為銅瓦廂險工。
如果只是如此倒也罷了,雷虎逃出河北之時並未渡過黃河。因為此時的黃河到了山東西邊就轉而南下,雷虎老家在保定,他一路南下只用渡過小小的大清河,就是濟水,再渡過小清河,就抵達了他命中註定要遇到錢清的臨淄。
此時順著黃河走,才明白黃河是多麼兇險的一條河流。就眼見到的黃河河道形勢,它已經是一條很高的懸河,背河面堤高一般二丈至四丈餘尺,個別地方達到五丈以上。
高懸的黃河如同一口利刃,隨時會斬下來。而諸多兇險的堤壩之一就是眼前的銅瓦廂。
這是雷虎見到的,雷虎不知道的是這次洪水十分兇險。或許是因為氣候突然變暖,整個北方都不止溫暖如春,甚至溫暖如夏了。
汛期來勢猛,各路並漲。一月十四至十七日黃河、沁河、伊洛河,同時猛漲,洪峰遭遇。據報稱,萬錦灘黃河於一月十四日至十六日五次漲水共一丈五尺五寸,武陟沁河也在一月十四至十七日五次漲水一丈六寸,同時鞏縣洛河十六日酉時長水三尺。各路來水十六日十時之間共長一丈八尺五寸。三路來水均在幾天之內“同時下注,過形猛驟”,致使下游河道宣洩不及“一月十五至十七日下北廳志樁驟長水,積至一丈一尺以外”,“兩岸普律漫灘”,“間多堤水相平之處”
只是滿清此時正陷入混輪,所以沒人在意這些小事。
“系在蘭陽汛三堡以下四堡以上無工處所”。決口的經過據十八日蔣啟敭奏稱,當六月十七日大雨一晝夜後,十八日即“水長下卸,下北廳蘭陽汛銅瓦廂三堡以下無工之處登時塌寬三、四丈,僅存堤頂丈餘”。二十六日河南巡撫所見相同:“詎料十八日河勢忽然下卸於三堡無工處所,大溜奔騰,直注如射,數時之間將大堤潰塌四、五丈,僅存大堤頂寬數尺”。結果於十九日漫溢過水,初尚分溜三分,至二十日全行奪溜。
而歷史上問題出在六月,其一,六月十八日和二十日蔣啟敷都奏明決口地點是在三堡以下無工處所。但是朝廷似乎不太相信,因此責令“查明此次漫口是否實系無工處所,不得籍詞掩飾。”結果東河總督李鈞查勘後稱實是無工之處“原奏尚無欺飾”。但是根據改道前資料分析,這一帶應屬有工地段。第一:嘉慶年間在蘭陽汛頭堡至四堡間就修過不少埽工、壩工,以後雖有些淤廢,但是嘉慶末至道光初的情況仍然是:“越堤頭堡至四堡埽壩相聯,皆名銅瓦廂上下壩”。埽壩相聯的說法證明這一帶仍然工程很多。第二,道光十五年加邦蘭陽三堡至四堡大堤時,堤頂寬度都很大,大部分工段子堰頂寬三丈,底寬四丈,大堤頂寬度更達到十丈。說明這一段是重點修守的要工。而當時一般無工處堤頂只有二、三丈。第三,咸豐五年決口前銅瓦廂就是連年出險的要工,道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