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總是能說服我。現在我又被你說服了。我對你的感情確實是一個讓人難堪的汙點,是病入膏肓的病灶,嗯……一顆毒瘤;應該處之而後快。好了;別為它擔心,開心點。過了這三天;它不會再煩到你了。”
方紀喉間苦澀難言;“……阿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無法面對雲越沉默的眼睛,忽地推桌而起;轉身進房。
門被她關得轟隆一聲巨響。
過了片刻;她又拉開房門對屋外沉靜如冰的雲越說:“阿越;我不是生了的氣,是生自己的氣。”
他炙熱純真的感情曾讓她感到溫暖和慰藉,曾幫她忘卻煩惱,曾讓她忍不住起了貪心,明知道難以長久也想要擁有。
現在她理智回來,又想大義凜然地說服他放棄,說服他這份感情根本不該存在於世上和心底。
始亂終棄,說穿了她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人。而且是不是對旁人,是阿越!
“阿越,你該恨我一輩子,當初我真是鬼迷心竅……”
“不要後悔,方紀,至少不要總對我說後悔的話。你曾和我好過,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不要讓它成為你的汙點和悔恨。”
***
迎面的水柱衝洩而下,方紀沒有一絲感覺。
那些的話,還有他的眼神,猶如一把把利刃凌遲著她。
她閉上眼睛,拼命想理順紛亂已極的思緒,這一局該如何破?
腦子卻越發凌亂,漸漸一片空白。
直到旁邊有人說:“方紀,你怎麼洗了這麼長時間?”
她驀然回頭,只見不知何時起,雲越已經開啟浴室門站在門口邊。
方紀往後一退,背抵上了牆面冰冷的瓷磚,她的血比瓷磚更冷,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那個人隔著晶瑩紛飛的水柱看著她,眼眸幽深如霧。
忽然他直突突走過來,穿過水幕走到她面前。傾瀉的水珠打溼眉目,白色的襯衣緊緊貼合在優雅、精悍、有力的身體上。方紀退無可退,像瀕死的魚般喘不過氣來,顫抖的羽睫凝聚著絕美的軟弱。
眼前的人在他夢裡出現過無數遍。她端妍俏麗的面容、妖嬈豐媚的身體以及躲避抗拒的神情混合在一起構成一個妖淫的聖女,主宰著他的夢境和一切。
就如現在這般!
他猛然低頭攝住那顫抖的紅唇,將她驚顫的呼吸吞噬入腹。一瞬間,她幾乎心跳停止,雙手撐在他熱力爆炸般的胸膛前徒勞地抗拒。
不知過了多久,他停下,在呼吸之間的距離低頭看著她,凝視著那在目光下微微發顫的身體。
她的一切都那麼美,即便歲月留下的瑕疵。
他的唇沿著渴慕的肌膚輕輕滑下。
“不……”
他輕輕滑過雪峰上最為誘人的嫣紅珠蕊,頓了頓,忍著沒有急於頡取,而是緩緩跪下,輕輕吻在她腹部那道淺淺的疤痕上。
若此刻她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該有多好?
“不——”方紀失聲哭了出來,“別這樣,阿越。我沒有懷孕,我騙你的。我不想和你這樣,不想以後再也無法面對你大哥!”
他低頭凝固在那裡,沒有抬頭,一直沒有抬頭,飛濺的水珠眼花繚亂地噼打在他的背上,而後沿著堅實緊繃的線條順流而下。
這麼多落在他身上的有沒有一滴是她的淚?
“阿越——”
他抬起頭,潮溼的目光如落入深淵的獸。
“你騙我?”
她啞聲道:“是的。”
“怕我強|奸你?”
“……是。”
他站起身,頎長有力的身軀硬朗優美,俊挺的面容冷漠成冰,“用不著,方紀,用不著。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傷害到你?”
輕輕一句話讓她猶如剜心般的痛和疼。
他轉身走了出去。
***
待方紀出了浴室,只見雲越和衣躺在床上,溼漉漉的,就那個躺在那裡。
他望著天花板說:“方紀,能陪我睡一會嗎?做不□不要緊,只要你陪我躺一會兒。”
方紀頓了一會兒,緩緩走到床的另一邊和他並排躺在一起,中間隔著一道狹窄卻無法逾越的距離。
室內寂靜的沉默著。
方紀開口問:“那件事真的那麼難嗎?”
他輕輕道:“嗯。”
“比黎曼假設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