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憎惡我,才會用一種看仇人的目光斜睨我。但。卻非常喜歡你,才會刻意溫柔以待,悉心呵護,照顧有加。”
“你這是在……懷疑我?”錢詩雅心裡一個咯噔,臉上卻流露出一抹被自家親表妹懷疑的傷心和絕望,眼眶也隱隱泛紅,身子更是搖搖欲墜。
“表姐,你想多了。”杜芷萱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世間。除了你,不會再有第二人讓我願意交付全部的信任和依重。”
“只因。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你這樣‘急我之所急,想我之所想’。若非你的鼎力相助,這些年,我和武候王世子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相安無事,早就不知鬧出了多少笑料,更不知給將軍府和勇誠候府增添了多少麻煩。”
明明是一番發自肺腑的感激話語,但,不知為何,在這一刻,配著杜芷萱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卻莫名的給錢詩雅一種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全部暴露在杜芷萱面前的感覺來。
不!
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杜芷萱絕不可能知道她和武候王世子之間的事情,不然,痴戀武候王世子多年的杜芷萱,又怎會這般地鎮定自若?
“萱表妹,你能如此想,挺好的。”再次抬起頭的錢詩雅,特意用一種欣慰中混合著淡淡歡喜的目光看著杜芷萱,就只差沒有直截了當地說,眼下,杜芷萱能認識到她的重要性,那是再好不過了
雖早就知道錢詩雅慣於裝模做樣,但,再次目睹這一幕的杜芷萱依然覺得自己牙齒癢癢的,不想和錢詩雅再繼續閒聊下去,於是,特意打了個呵欠,做出一副睏倦的模樣來:“表姐,若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休息了。”
錢詩雅無視了杜芷萱的送客舉動,繼續鍥而不捨的問道:“萱表妹,現如今,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啊?”杜芷萱眨了眨眼,一臉迷茫地看著錢詩雅,仿若不太明白錢詩雅為何會突然問出這句話似的。
錢詩雅忍住磨牙這種不文明的舉動,嘴唇動了動,正準備繼續出聲提醒一二時,卻只見杜芷萱輕拍自己的額頭:“表姐,你可是問,我打算如何處置我和武候世子的婚約?”
錢詩雅遲疑地點點頭,試探地問道:“萱表妹,我記得,很早以前,你曾告訴過我,你希望未來的夫君心裡只有你,並希望能遇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愛情。”
一邊是乾脆利落地和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約,往後,只能任由勇誠候府老夫人拿捏婚約和人身自由,一邊是依約嫁入王府,被武候王世子供起來,雖享受正室的位置,卻只能過著沒有任何寵愛的冷宮生活。
這樣的日子,哪怕是錢詩雅這樣冷心冷情,頻頻利用身邊的人和事,只為了攀上高位的土著重生女都忍受不了,就更不用說杜芷萱這種天天拿愛情話本當故事書來看,人生觀和價值觀早已被扭曲,堅定不移地相信“愛情是人生必不可少”這個信念的天真單純的世家貴女了,那更是無法容忍,也無法想象這樣的生活。
果然,如錢詩雅想像中那般,杜芷萱難得地沉默起來,房間裡也慢慢地瀰漫著一股令人難受的詭異的氣氛。
錢詩雅心喜不已,臉上卻不露聲色。
在錢詩雅看來,以杜芷萱那種“不成功,便成仁”,不顧一切,孤注一擲的性格來說,只需略微煽風點火,推波助瀾一番,就能令她在一時激憤之下。做出事後懊惱後悔不已的舉動來!
那麼……
彷彿察覺到了錢詩雅心裡的想法似的,杜芷萱緩緩開口道:“表姐,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沒辦法想像那樣的生活,所以……”
“你準備解除和武候王世子之間的婚約嗎?”等了許久,依然沒有等來杜芷萱第二句話的錢詩雅,勉強按奈住滿腹的興奮和激動,眼含焦急的問道,臉上卻不能做出任何的歡喜,反而還露出一臉的擔憂和傷感。
“萱表妹。我很想再勸上你一勸。”錢詩雅嘆了口氣,“只是,我也知道。這些年的相處,你的性格,註定了你沒辦法適應這樣的生活。而,我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你從一個花季少女。短短几年內就淪落為令人避之不及。每每想起時卻覺得心痛嘆息不已的憔悴不堪的老婦人。”
“謝謝表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杜芷萱撲到錢詩雅懷裡,那大顆大顆的淚水,很快就浸溼了錢詩雅的衣襟,令錢詩雅心裡也難得地生出一絲心酸。
但,很快,這些本不該出現的情緒就消失一空。剩下的僅僅只是濃濃的欣喜和振奮。
“萱表妹,別擔心。不管如何,我始終是站在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