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以為出現了幻覺。
他站在幽深地背景之下。對她伸出雙手。四周靜地可怕。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誰都不得不屈服於命運地安排。杜秋微被目光包圍。知道自己現在並沒有什麼資格去拒絕。她緩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地心上。
踏過門檻,面前就是上官離的排位了。檀香木盒靜靜地躺在桌子上,那上面是什麼內容,只要拿來就能看見。杜秋微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著供奉著排位的木桌,一股巨大的悲哀之感沒來由地籠罩心頭。
她能這麼相信上官賢的話,是有依據的。小時候有一次,她親耳聽見父親罵母親說。這個孩子不知道是誰的種,把你休了我也不用管她。娘低著頭不說話,許久才道:“她沒有娘,怎能沒有父親。就算你要休了我,也要養著她。”
父母相敬如賓,自從那次之後再也沒有不睦;然而僅僅那一次拌嘴,就深深烙刻在腦海中,抹之不去。
她看著面前的牌位,萬般思緒湧上心頭。耳畔忽然“嗡”地一響,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好,下面我宣佈前掌門的命令,眾人聽好!”上官賢話音一落,眾人登時跪下,只聽他沉重而緩慢的聲音悠悠道:“尊杜秋微小姐為少主,將緞坊聯盟的一半基業交給她。”
杜秋微站了起來,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一時瞠目結舌不知該做何話說。
蘭燼就這樣與南宮直直對視著,身上的麻痺感好了很多,卻還是沒有半分力氣。蘭燼忽地慘然一笑:“我記得在外面安置了幾人。”
“那幾個人有什麼用?”南宮戲謔道,“我還不是進來了嘛。”
蘭燼無奈地道:“你們武功高強,對付我這樣的雜碎綽綽有餘,為何還要用下毒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珊瑚媚笑道:“下三濫?我也就只會用這樣的法子了。比起你的下三濫,我可是好多了呢。”
這麼多日的接觸,他從未感覺出她的武功。這個女子一定不是普通人,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這不是毒藥。”南宮神色溫柔,在他身側坐下,“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迫不得已的冒昧,希望你不要見怪。”他執起蘭燼的手,搭上他的手腕,凝神細思。
蘭燼長嘆道:“算了……反正我落在你們手上,隨你怎麼辦吧。就是不要割我的肉啊,我怕見血。”
珊瑚忍俊不禁:“放心,我們不吃人肉。對了南宮公子,信收到了嗎?”
“收到了,最遲明天就會有所行動。”南宮睜開眼睛,面含微笑道,“公子師承甚雜啊。”
“原來是這樣。”蘭燼眼中滿是無奈,“我就跟一個來我家降妖的江湖術士學了一點逃命用的輕功,外加上偷看別人練武學的幾招拳腳,哪裡談得上師承。你太看得起我了。”
“還是看出來一點。”南宮淡然一笑,“聽說嶺城公子不會武功,是嗎?”
蘭燼撇撇嘴:“江湖傳說,輕信者是最大的傻瓜。看公子你長得一表人才,定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傻瓜,對吧。我若說我就是嶺城公子,你待如何?”
南宮無言笑笑,並不說話,眼裡似乎不太相信。
珊瑚捶了他一下:“敢說我們公子是傻瓜,你想被凌遲是不?”
“不不不!”蘭燼登時一臉恐懼,“我怕見血!”
“行了,什麼凌遲不凌遲。”南宮似乎有些厭倦,只見他翩然起身,“我走了,記得我說的話。”
珊瑚正欲答言,卻聽蘭燼懶洋洋地道:“喂,你們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好歹也該知道一個吧。珊瑚,你我做了這麼久枕邊伴侶,也算前世有緣今生繼續,你可不可以讓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好讓我就算死也甘心。”
“呸,誰和你前世有緣了,就算有也是孽緣。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珊瑚笑道,“告訴你又何妨?我是婉約宮的殺手,不過已經退出組織好幾年啦。”
“婉約宮?”蘭燼眼裡冒光,“就是那個大名鼎鼎在幾年前被顏水宮吞併掉的殺手組織?哎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給你面子的。”
“反正我都退出了,要面子幹什麼。”雖然面上滿不在乎,她還是有種把此人暴打一頓的衝動。
“那個人,”蘭燼朝南宮努努嘴,“是你上司還是暗戀物件?”
珊瑚臉上一紅,使勁地捶了下他的腦袋:“你亂說什麼呀,都不對!”
“不要這麼用力嘛。”蘭燼委屈地道,“腦子會變笨的。”
“就是應該笨一點,要不然我遲早被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