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燼忽地睜開眼睛,旋即放下茶盞,勾起一絲冷笑:“不會的。”
“不會的?”珊瑚揚起眉毛,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你不要總讓奴家沒有面子嘛。”她嘻嘻一笑,從案几之下抽出一把鑲嵌著寶珠鑽石的精緻匕首,抵在了他的胸前,笑靨是前所未有的燦爛。
蘭燼看著她柔弱纖細的手腕,不覺有些好笑。他搖搖頭,聲音低沉而極富磁性:“你要殺我嗎?”
“有人要我殺了你。”她嘻嘻笑道,“如果你不想被殺掉也行,乖乖回答我幾個問題吧。”
“什麼問題?”他似乎對胸前的刀尖恍然未覺,英俊的面孔上維持著一貫的從容笑意。
“嶺城公子與上官賢談了些什麼?你與嶺城公子是什麼關係?”
“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方才還溫柔疏離,忽地一下子臉色大變。只見他嚴肅的臉忽地扯開一個大大的頑皮笑容,眼神也變得促狹魅惑:“換個問題吧,如果是床上的問題,我一一回答你。”他說著把手伸向珊瑚的衣襟,半掩的衣襟被粗暴地扯開,露出大半香肩和臂膀。
見識過此人變臉如揉麵的本事,珊瑚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她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匕首加重了力道:“你不說,我就真的要動手啦。”
蘭燼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卻不想另一隻冰寒之物已經貼上了喉嚨。從他抓住她的左手到此刻,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從未見過這麼快的身手,頓時覺得一陣心慌。
並不是沒有對敵經驗,然而當你發現瞭解的人突然變得陌生,下手的力度就會被從前的經驗所迷惑,進而影響功力的發揮。
蘭燼側身避開劍鋒,只覺得陣陣涼意透骨而入,全身頓時麻木起來,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看著矮几上的茶盞,他的目光驀地一涼。
珊瑚秀眉微蹙,搖頭一嘆:“我早提醒過你了。”
蘭燼放棄了抵抗。
“不必怠慢了客人。”一個沉穩的聲音從屏風之後轉出,來人一襲深藍色的長衣,只覺得風度翩然,不慍不火,讓人見而不敢直視。方才進來時,他根本沒有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看來此人隱匿氣息的功力,已是上上之乘。蘭燼只覺有些惶然,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不斷地說:若與此人交手,勝算不足一成!
珊瑚嫣然一笑,放下手中匕首。蘭燼定定地看著他,眸中平靜無波:“這位兄臺,我好像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你。”南宮微微一笑,“所以想在此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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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檀香木盒】………
時間彷彿一瞬間停滯了,偌大的庭院裡一絲風也沒有,只讓人覺得燥熱心慌。
盒子裡只有一張紙。
上官賢視線掃過,雙手不由得顫抖起來。他顫顫地拿起那張紙,熟悉的字跡深深地烙在腦海,簡直要貼向自己的眼睛。
不知怎樣形容此時的心情,他呆呆地看著紙上的寥寥數字,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麻木了。如同冬天裡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他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此刻的感受。
世間或許有不順,或許有挫折,或許一帆風順,或許忽逢不測,或許生離死別,或許苦盡甘來。他活了這麼多年,早已嚐盡世間疾苦,悲歡離合,卻不想在完成此生心願的最重要時刻,遇上了這樣的事。
自從兄長死後,他的生命就不是自己的了;這麼些年來,他都是為兄長而活。
可是兄長卻給他開了個全世界最大的玩笑。
兄長,原來我一直都錯了。原來你的恨比我還要脆弱,讓我此生都不能理解。
紙上的字跡熟悉而潦草,卻是再也清楚明白不過了。
兩側手執兵器鞭笞的武士凝視著他,緊緊地握著手裡的東西,只待他一個命令,這晚了十五年的仇就能立刻相報。
上官賢將那張紙條輕輕地放進盒子裡,緩緩地合上,長吁一口氣道:“按前盟主上官離的意思辦。”
“請盟主指示。”刀劍已經指向杜秋微。只要她挪動一步。就有可能被碎屍萬段。
上官賢平視著她。目光中已經看不出半分感情。杜秋微冷笑著與他對視。不發一語。
“你過來拜祭老盟主。”他靜靜地道。
“為什麼?”杜秋微有些惱怒。“你既然說他不是我地生父。我憑什麼要磕頭?”
上官賢平靜地看著她。語氣溫柔了下來:“我沒這樣說過。秋微。你相信我。”他地表情像是在看一個離家許久地孩子。杜秋微一瞬失神。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