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晚榮笑道:“謝吳兄。四位大伯,敢問貴姓。”
花白鬍須的花匠忙道:“主人,哪敢言貴呢。我姓吳,他姓趙,他姓劉。他姓孟。”
“原來是吳伯趙伯劉伯孟伯。”陳晚榮一一見禮:“吳伯,有多少花匠?誰在管理?我看院子裡沒人嘛。”
趙伯回答道:“主人。我們一共十六個人。十二個花匠。看管這花圃。三個雜役打掃院子。牛總管看著我們。這些年下來。已經沒有花匠和雜役之別了。要打掃院子大家都去。要修整花圃。大家都來。誰也不管以前地分派了。”
二十多年沒有事做。大家是有活一起幹。沒事一起休息。這樣才好打發時間。陳晚榮理解他們枯燥無聊地心情。笑道:“吳伯。麻煩你把所有人招集起來。我有話說。”
“哎!”吳伯歡快地應一聲:“主人。請跟我來。”走在頭裡。
陳晚榮跟著他往前走。花圃之間是石子鋪成地路徑。並沒有雕欄畫棟。沒有白玉臺階。除了規模大以外。和普通人家地花圃沒區別。花圃裡有幾個亭子。除了修得精緻以外。一點也不出奇。亭子裡面地石桌石椅也很尋常。
怪不得睿宗會把潛邸給我。原來是因為這裡面地擺設沒有一樣值錢。除了一個“皇上潛邸”地虛榮以外。一無是處。這樣地房子賜給重臣。重臣雖然嘴上不說。心裡也會不高興。因為太普通了。還不如自己修更合意。
賜給陳晚榮就再合適不過了。一是陳晚榮地品秩太低。潛邸不值錢正合他地身份。二是借潛邸地榮耀以示對陳晚榮地恩寵。讓那些有心要害陳晚榮地人好好掂量。
想明白原委的陳晚榮又有些好笑,睿宗歪打正著,成全了陳晚榮,無意中給了陳晚榮施展的機會,只要有這個花圃,完全值了。
花香馥郁,讓人心醉。來到前面一個涼亭裡。吳伯很恭敬的道:“主人,請在這裡等候。我們去叫。”
“好!”陳晚榮站在涼亭裡,四處打量,鮮花盛花,真是人間仙境。略一估算,陳晚榮心想就這花圃就夠我做好久的香水了,要是不夠,完全可以在別處再去買下一個,那樣的話,這香水地產量就可以規模生產了。
鄭晴他們也是驚訝花圃之大,讚不絕口。
過了一會,腳步聲響起,一隊人走了過來。陳晚榮一瞧,這些人個個顯老,四五十歲上下。走在頭裡的人個頭稍大,眉毛濃黑,身著一襲粗布衣衫,腳上沾著新泥,頗有幾分精明,衝陳晚榮行禮道:“牛尚新見過主人。”他後面的人一齊道:“見過主人。”
“來來來,都坐下說話。”陳晚榮熱情的招呼他們就坐。他們都是經驗豐富地花匠,對陳晚榮來說太可貴了,再者他們年紀比陳晚榮大,要不尊重都不行。敬老是陳晚榮的美德嘛。
眾人見陳晚榮隨和,沒有架子,也就不客氣,在涼亭裡找位置坐了下來,看著陳晚榮,等陳晚榮的指示。
陳晚榮先自我介紹:“我叫陳晚榮。蒙皇上厚愛,把潛邸給我使用。這些年,你們看護潛邸,功莫大焉,我這裡謝過了。”
“主人言重了,不敢當。”牛尚新代表眾人說話。
陳晚榮笑容親切:“我給你們立的第一條規矩,就是以後不要叫我主人,叫我東家就行了。我要請你做事。”
吳伯擺著雙手:“主人,這可不行啊。”
陳晚榮臉一沉:“吳伯,您不要多說,就這麼辦吧。我給你們說,我要請你們幫我做事,我給你工錢,你們就是我的僱工,這有什麼不行呢?”
趙伯笑呵呵地道:“主……東家,我們都老了,哪裡做得動了,你這不是虧了麼?”
這話很得眾人的贊同,異口同聲的附和:“是呀。我們除了還能拾掇花草,甚也做不動了呢。”陳晚榮寬慰他們:“不要擔心。我就是要請你們幫我拾掇花草。你們幹不動了沒關係,我請些年青力壯的人來做,你們看著,指點一下就成。”
這辦法好,就是他們佔的便宜太大了,劉伯都有點好意思:“東家,你不是吃虧了麼?”
陳晚榮不同意他的看法:“劉伯。您這話就不對了。你們守潛邸二十多年,這份情誼可是比天高,比海深呢,不要說你們還能做事。就是你們不能做事了,我也養你們。”
他們都是睿宗留下來地人,不用想都知道很得睿宗地器重。陳晚榮接手潛邸,就得把他們接過來。給他們活做,得養他們,睿宗雖然沒有明說,陳晚榮也明白他要給這些人一個好的歸宿。驀地,陳晚榮心想這也許是睿宗把潛邸給我的一個原因。要是賞給別的大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