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用黃飛鴻的佛山無影腳跟這西洋拳手切磋切磋,身邊一條黑影“嗖”地竄出,接著聽見“啪”的一聲,水花四濺,玻璃渣子亂飛,那種馬腦門上享用了一瓶尊尼獲加,身子立馬就醉了,晃了一下,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爆牙勝不愧是打魔獸世界的高手,平時打怪打獸滅人無算,實戰竟也毫不遜色,出手的時機、選擇的武器、攻擊的落點,全都精確得像計算過一樣,一擊致命,絕不給怪獸有反撲的機會,狠。
另外兩頭種馬二話不說,揮舞著拳頭就撲過來了。騾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現在一出手就是千手觀音裡的天女散花。只見我們桌上盛著薯條、牛肉乾、水果等盤子“嗖嗖嗖”地朝他倆飛去,兩塊我吃剩的西瓜皮還中途變向,分擊兩個種馬的面門。兩個種馬沒想到中國功夫這麼厲害,連忙揮手去撥。
他們腳步一緩,騾子又再出手,這次是六瓶開了蓋的可樂。可樂開啟之前經過猛烈的搖晃,碳酸爆發出強烈的衝力,在空中飛行像六隻出膛的炮彈,一邊噴著水花,帶著“噝噝”的聲響,連珠炮似的朝他們飛去。噴灑的可樂把倆種馬籠罩在漫天花雨中,其中有兩瓶可樂都擊中了衝在最前面那個留山羊鬍子的大塊頭身上,又把他倆打了個措手不及,身上汁水淋漓,狼狽異常。
我護著驚魂未定的小賤人躲在一旁,老胡終於出手了,他沒給山羊鬍子任何喘息的機會,抄起一個板凳劈頭朝他拍去,“嘭”的一聲拍中他頸脖處,山羊鬍子直接躺地上不動了。
老胡說,瑞子,你們帶魔女走!我殿後!
話音未落,騾子手中端起一盤冰塊,“嘩啦”一下又朝那碩果僅存的種馬潑了過去。我拉著小賤人,得勝在身後掩護,三人朝左邊的出口處奪路狂奔。得勝還喊了一句,騾子,跟上。老胡見那種馬想截我們,操起那張被砸扁的板凳,一腳把中間的板面踢開,從中拔了一根凳腿出來,橫持在胸,很有幾分當年張飛在長坂橋頭橫茅怒目、一聲猛喝退百萬曹兵的氣概。我們趁這稍縱即逝的空當,一溜煙衝出了酒吧。
出到門外,已經深夜兩點了,酒吧門口一輛計程車都沒有,破捷達的鑰匙又在老胡身上,要是他們追出來,還真不好辦。
小賤人說,跟我來,我車停在那。前面三十米的路邊,停著一輛烈焰如火的攬勝。原來在跨海大橋上遇見的那人也是小賤人,真是巧了。
我們上了車,小賤人迅速地把車倒出來,哧溜一下開上馬路,數秒之間,車速就上了120,在燈火輝煌的深夜發力狂飆,除非來一輛法拉利,否則就是舒馬赫親自出馬也追不上了。
車子開出500米,我立馬喊停,說,等等,我給老胡打電話。我掏出電話,電話通了,但沒人接。爆牙勝立即撥打騾子的,情況同樣如此。我心裡一下毛了,對小賤人說,你自己先回公司,我們要下車!
小賤人一聽,瞪了我一眼,馬上打方向盤調頭。這時得勝把頭伸出窗外,揮手大喊,老胡,老胡,我們在這。
老胡猛踩剎車,破捷達冒著一溜黑煙,“吱——”的一聲停了下來。爆牙勝說,老胡,沒事兒吧。
老胡大聲說,哈哈哈,剛才——
還是騾子冷靜,他立即打斷老胡說,先離開這裡,找個地方吃宵夜,一會兒慢慢說。
我說,好,上公園路牛腩弟大排檔。
到了地兒,我們把車泊好,殺氣騰騰地從車裡走下來,把在大排檔吃宵夜的人嚇了一跳,以為來了一幫劫匪。
我們在一個桌子上坐下,小賤人衝老闆喊道,老闆,來一件啤酒,500串羊肉串,500串牛肉串。小賤人的喊聲真豪邁,所有在座的客人都愣了一下,那老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看路邊停著的那輛攬勝,也就不再猶豫,吆喝道,好咧,一件啤酒,500串羊肉串,500串牛肉串,馬上烤,馬上烤。
啤酒一上來,我們一人拿一瓶啟開,我喊了一聲,幹!除了小賤人,我們四人都一口氣喝了一瓶,這次第,怎一個爽字了得?
我說,老胡、騾子,你們怎麼擺脫那大個兒的,快說。
老胡打了個飽嗝,說,他媽的,說起來搞笑,我一看就知道那幾個傻大個是澳大利亞國家橄欖球隊來集訓的,前幾天報紙上還登了呢。前面兩個估計是四分衛,動作慢,最後那個估計是個跑鋒,不僅人長得強壯,動作還忒靈活,我想要是真刀真槍跟他搞,多半要歇菜,就跟他繞圈子。他拿了個板凳對付我的棍腿,我和騾子在酒吧裡繞了好幾個圈子,突然看見那個DJ在朝我使眼色,他在暗示我往舞臺那邊跑,我和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