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資本主義條件下。我就不信,中國的腐敗分子能橫行無忌。”
陶素玲說:“中國的權力更不受監督。現在像你這樣的理想主義者,真不多,談起來,反而會被人認為有病。不過,我倒覺得蠻可愛的。”
陶素玲深情地看著陳虎。
陳虎說:“別罵我。”
陶素玲的神情憂鬱起來:“我胳膊這麼細,你胳膊也比我粗不了多少,我看咱們頂多也就拍拍蒼蠅,別說老虎屁股不敢摸,小貓屁股我都摸不得。”
“真的?貓屁股都不敢摸?”
“摸過貓屁股一回,讓貓爪子抓個滿臉花。你還記得我和包保柱辦過的汪才風那件案子嗎?”
陳虎最不願意提包保柱的名字,他在檢察機關幹了一輩子,整天就知道喝酒,被強行送到療養院治療酒精中毒症。
“知道,汪才鳳判了二十年徒刑。我看過材料。”
陶素玲板起了小臉,“哼,明明是死罪,在最後落實她貪汙受賄數額時,上面一句話,少算了十萬,在死刑槓下面,逃生啦!我提出不同意見,憑什麼少算十萬?結果好,讓我上中央黨校學習了三個月。包保柱更慘,向法院提出抗訴,從此打入冷宮不用。他就是從那次後才酗酒的,是借酒澆愁啊。其實,他那個人原來特有鬥志,一下子就垮了。汪才風不過是局級,充其量是隻貓,我和甘保柱還不是敗在貓爪子下面啦!”
陳虎聽得很認真。他用自動打火器點燃一支菸,狠狠地吸了幾口說:“你別忘了,貓是老虎的師傅啊。汪才鳳揭發檢舉市委上層的問題沒有?”
陶素玲想了想說:“沒有,她一條也沒揭發,線索她全掐斷了。”
陳虎拍著方向盤說:“她能死裡逃生的奧妙也就在這兒。她替上面死扛,上面就設法為她開脫,這叫小動相印。”
“汪才民要是往上揭發了呢?結果會怎麼樣?”
陳虎踩了一腳油門,“那她就死定了。鋼鐵公司那個副總,捕了後,天天揭發,揭發材料越寫越往上,早早就給斃了。”
“陳虎,你知道老百姓怎麼說咱們嗎?”
陳虎心裡犯起了疑惑,他有意和陶素玲保持感情上的距離,很怕聽“咱們”這個詞,“咱們?”
“就是幹咱們這行的。”
陳虎的心情一陣輕鬆,“怎麼說?”
“特逗。說反腐敗是老虎作報告,狐狸拍手笑,蒼蠅嗡嗡叫,就是耗子嚇得滿街跑。夠惡吧?”
陳虎第一次露出笑容:“夠形象的。我也聽說過一個段子,‘腐敗分子坐主席臺,貪官汙吏就在前三排。’群眾的俏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