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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車上跳下幾個人,一瞬間把焦小玉圍住。

第三輛奧迪車的自動窗搖下,坐在後排的焦鵬遠對押解人員擺擺手說:“不要慌,她是我侄女,反貪局的焦小玉。她是想見我一面。”

原來準備把焦小玉推開的武警軍官停住了手。犯了錯誤的首長在軍人的眼裡還是首長,他的話還是有權威的。

焦小玉抓起一個蘋果,塞進車窗,焦急地說:

“叔叔,平安,特好吃。”

情急之中,焦小玉的潛意識擠走了她的意識,蘋果象徵的平安讓她把蘋果說成了平安。

焦鵬遠接過蘋果,晴晴地笑了一陣。

“小玉呀,要是蘋果就是平安,那還要那麼多保險公司有什麼用,全民都種蘋果樹不就行了。”

“叔叔,叔叔,您恨我嗎?我對不起您呀!”

“傻孩子,我怎麼會恨你呢。你不要內疚,你對得起黨,這才是根本。你嬸老了,身體不好,方便的時候你過來照料照料她。她脾氣不好,你也不要怪她。你回去吧,不要影響他們執行公務。開車。”

車窗搖上,焦鵬遠在車裡衝焦小玉招了招手。五輛車一出大門,就提速上了大路。

這時,淚珠湧出了焦小玉的眼睛。她的手一鬆,十幾個大蘋果滾落到地上。

奧迪車內,焦鵬遠對坐在他身邊的中紀委副書記馮明光像老朋友聊天似地說:

“老馮,你們給我安排的地方,有沒有乒乓球案子呀?”

“有。老焦,那個地方可以說應有盡有,你會感到非常方便的,肯定符合你的心願。自然環境也很好,稱得起別有洞天。”

“那我就沒有別的要求了。老馮,你想得很周到,謝謝。老馮,無官一身輕,這話還真不假,我再也不用為這個城市操心了。過去,哪樣不親自過問一下都不放心,連修路挪一棵古樹,我也得往現場跑一趟,恐怕他們把樹挪死了。現在沒了我,這個城市不是挺好嗎,運轉正常。是喲,地球離開了誰都照樣轉動。”

轎車在沉默中疾駛。馮明光看了焦鵬遠一眼,才發現他已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

開車的是焦鵬遠的原司機。他知道,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給焦鵬遠開車了。馮明光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好給焦鵬遠蓋上。司機頭也不回地說:

“不用蓋,你動,他會醒的。這是他的老習慣了。他平時缺覺,一跑遠道,開不了一會兒就睡著了。等他醒了的時候,車裡發生什麼事他又全知道。有點邪J刀L。”

“好好開你的車。”焦鵬遠沒有睜開眼睛,身體隨車微微搖晃,彷彿仍處在睡眠狀態,似乎輕聲說話並不影響他入睡,“以後你給我開車的機會不多了。老馮,我突然想起七二年被意外從五七幹校召回,參加林彪專案組的一件小事。林彪的司機對我說,林副統帥經常失眠,躺在床上睡不著,就讓司機半夜三更拉他出去轉車。專走那些坑坑窪窪的路,有時乾脆把車開進凍得邦硬的農田,橫著在田梗上跳著走。林彪的身體在車裡左搖右晃,裹著件軍大農,這樣卻睡著了。司機見林彪睡著,就把車停下,後面跟著的警衛車就地警衛。林彪的車就這麼停在野外,停在農田裡;一停四五個小時。我當時聽了這件事,僅僅是覺得林彪毛病太多,他又怕水聲又怕亮光,不顛他還睡不著。現在猛地想起來,還真受感動。他這是戰爭條件下養成的生活習慣,在當上副統帥的和平時期也還是改不了。老馮,以後我是不會整天東跑西顛,忙著下基層了。車也用不著了。那你怎麼解決我的失眠問題呀?車是我的腿,但它也是我的床……床沒了……

焦鵬遠又睡著了,兩隻手輕輕握住大蘋果。

焦小玉大鬧市委書記樓的事情第二天就傳遍了市委,尤其是在檢察院更是議論紛紛。有人說她妨礙執行公務;有人說她是又想當大義滅親的英雄,又想當貞節孝女,跟又想當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差不多;還有人說她是兩面間諜,先充當了焦鵬遠在反貪局的間諜,後又充當了反貪局在焦家的間諜;有的話更難聽,乾脆罵她是反覆無常的小人。

方浩把周森林、陳虎叫到他的辦公室,研究解決焦小玉問題的辦法。

周森林一愁莫展地說:

“現在機關裡說焦小玉什麼壞話的都有。好像應該隔離審查的不是叔叔,倒是侄女。起訴科一位副科長半開玩笑半認真他說什麼焦小玉說到底是個汙點證人,她同樣是既得利益集團的重要成員。我把這個副科長狠狠克了一頓。”

陳虎挽著臉上的刀疤說:

‘俄聽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