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買斷了工齡。為了生計,大姐來博物館做了保潔員,每月雖然僅有四百元的工資,就讓她滿足而喜悅。精心地把一所衛生間,美化成了一個小型的會客廳似的,芳香四溢,一塵不染。
老兵是個走到哪兒就把歡聲笑語帶到哪兒的人,喜歡與陌生人搭訕,能根據說話的物件,變換不同的地域方言,套磁老鄉,很有魅惑力,這得益於他輾轉南北的軍旅生涯。尤其是他那彌勒佛似的笑容,平添了些許親善力。目前養傷,又拄著雙柺,很能引起婦女兒童的悲憫情懷來。
他們原本不相識,老兵禮貌地上了一次衛生間,大姐就請他喝杯熱茶再走。方言方音,談天說地,沒想到世界這麼大又這麼小,姐姐當年在車間裡掛在嘴邊引以自豪的軍官弟弟,不知道迷住了多少素昧平生的姐妹的芳心,三十年後,竟然站在了大姐的面前,大姐感慨不已。
一暖瓶開水,暖透了我險些凍僵的身軀,感冒病毒這個魔鬼望而生畏,逃之夭夭;一杯熱茶,溫潤了人與人之間冷漠的心扉,述說著兄弟姐妹的軍民情誼,相逢是緣。臨走老兵與大姐互留電話號碼,依依惜別。
阿嚏,長命百歲!老兵和大姐異口同聲地祝福著我!
看清當下的路
——故都行(13)(200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