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無法和人抗衡。但衛凌恆一向不提倡這個做法,他寧願少放出幾隻獵物,分設區域,多費一點人力,讓人能夠按能力進行選擇,好辨別出真正有能力的人。
因此雖然他們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狐狸瀕死一擊,還是給人添了點小麻煩。
聞櫻聽到訊息時,正在做針線活的手一錯,扎到了手指上,頓時流出血來。引來宋崢一個疑惑地眼神。
“……陛下,無礙吧?”她問。
宋崢答道:“傷得不重,又有太醫院的院判親自診治,應當無事。”
“那就好……”她看著還是有幾分心不在焉。
宋崢多看了她一眼,又道:“此次出行有淑妃娘娘跟隨,陛下自有娘娘照顧,你就放心吧。”他只當她是忠君愛國,才格外擔心君主的傷勢。
聞櫻勉強笑著點了下頭。而旁邊站著伺候的小十,將這幕場景悉數記在心裡。
又過了一天,傳來了陛下傷勢惡化的訊息。
小十見聞櫻一直向門口張望,神情緊張而擔憂,便悄悄附在她耳邊道:“夫人可要去見見陛下?”
聞櫻一怔,轉頭看向她,神色遲疑。
她當然要見,她等的就是這一刻,小十替衛凌恆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又何嘗不是被她反過來給她傳遞訊息?
小十不知道,兀自加了把火,“恰好都城來了公務秘函,宋大人在孫太傅議事,大小姐又和貴女結伴狩獵去了,正是合適!其它的問題夫人不必擔心,都交由我來解決就是了。”
“陛下的傷勢果真不好?”
“聽大總管說是正在發熱呢。”小十頓了下說,“本不該讓夫人去,白擔一份風險,但陛下發了熱,人有些迷糊,不經意間還喚過夫人的名字……大總管的意思是,恐怕讓人發現了,還是讓夫人去安撫一番為好。”
聞櫻抓著笸籮的手一緊,立刻點了頭。
小十沒有騙人,無論是前去主帳的路程,還是到了主帳後,發現除了一個王德永並無他人守在陛下身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很妥當。
王德永給她行了個禮,她偏身躲過。
“夫人可算來了!”他一副看救星的神情,籲出口氣,“陛下方才在淑妃娘娘跟前叫您的名字,可把奴才嚇壞了,只能藉口這是貓兒的名字搪塞過去。”
聞櫻彷彿是沒聽清他的話,一心只記掛著衛凌恆的傷勢,很快走到了床榻旁,探手摸了摸他的溫度。
確實是燙的,她忙問:“藥吃了嗎?被子捂著像是有汗了,不擦也不好。額頭怎麼不拿巾子來冰敷,難道太醫都沒吩咐過嗎……”她說著,倒像是生起氣來,瞪了王德永一眼。
王德永慚愧地低頭,心裡直呼,這氣勢可真不比淑妃娘娘差!
這陛下瞧上的,果然就是不一般。
“就等您來拿主意呢。”他不自覺腰低了兩分,配合她的話,一一把東西奉上來。
衛凌恆閉著眼睛,人不見醒來,聞櫻只得拿長管子,細心地將藥進他嘴裡,又疊了浸水的巾子放在他額頭。
等到擦汗這一環,她不由看向王德永。
偏王德永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像入了定的僧人似的,她不由一咬牙,還是把那擦身體的軟布巾拿起來,解了他領口的扣子,替他擦拭起脖頸來。
可她擦到一半,倏爾被他扣手握住了。
“佩佩……”他像是醒過來了,下意識地一喚,聲音嘶啞。
她聽他這麼叫,鼻子一酸,掉下顆眼淚來,“長風。”
衛凌恆側過頭去,卻見她就像他最初認識的小少女一樣,趴在床邊,眼巴巴地望著他,那麼地擔心。
他把她的手捉來親了一下,她也沒有抗拒。他啞聲低笑:“原來要我生了病,佩佩才肯溫柔待我,那我倒要天天盼著生病了……”
她眼泛水光,聽到他的話當即含住了,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天天生病,我管你死不死呢!”
那直白地怒氣,竟透出十分的憂心來。
衛凌恆不禁胸腔震動,低笑出聲來。
他的佩佩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偏偏被聞宋兩家磨去了稜角,使他心疼不已。
她卻忽而警覺起來,“……你真的病了?”
他一醒來就神志清醒,雙目炯然有光,還有心情來撩撥她,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燒迷糊了的病人。她方才擦拭時也發現,體溫雖燙,卻並不是滾燙。
衛凌恆和王德永對視一眼,丟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聞櫻見之表現出愈加狐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