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找到了要找的人,瘋了一般衝過去,撕扯、捶打一個醉醺醺伏在酒桌上的青年,陡然發生的一幕,讓酒坊中的旁人看起了熱鬧,大概是認為,丈夫是個酒鬼偷了妻子辛苦掙來的錢,拿來買酒喝了,其實這樣的故事,不是沒有,還很多。
喝醉的青年一把推開拉扯自己的手臂,仰起通紅的臉,醉眼朦朧:“少來管我,讓我喝個痛快…。。讓我大醉一次吧…。。師妹你走開,讓我忘記不開心的事,喝酒…。小二,再來一罈。”
“師兄…不要再喝了…。求求你振作一點,不要再喝了。”女子面目清秀靚麗,頭上紮了許多小辮子,只是一身普通的棉襖看不出身形如何,顯得有些臃腫,笨手笨腳的模樣。
男子披頭散髮的掙扎著,不讓女子碰他,“振作…怎麼振作,閹了自己進宮當太監去?那也打不過人家啊…。。我還是喝酒…。喝酒好一點…。不痛不癢,沒有煩惱。”
這人醉酒後的一番胡話,到底是讓店裡來往的客商、江湖人鬨笑起來,眼前的女子眼眶微紅、羞惱,更多的是對醉酒的男子的痛心,然後眼淚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她哭泣著搖著男子的手臂,哭叫道:“師兄……你看看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自暴自棄的啊,你醒醒吧…。秦師兄現在都給別人走鏢賺一點錢,我們都還寄宿在人家寺外的菜園子裡,就連幼晴都在幫忙看菜,澆水。你不要這樣了好不好……求求你…”
“自暴自棄?沒有啊…。”男子打了一個酒嗝,帶著酒氣熏熏的口氣,瘋瘋癲癲的笑出聲,“你們還想著報仇的事啊…。我可沒想了,人家那是多大的官吶…。。手握多大的權啊…。說滅誰就滅誰,你再看看咱們…。。求別人主持公道…卻是求來一個什麼武功都不會的老和尚,他說他要去化解…哈哈哈哈…。我李文書這輩子就衝這個笑話活著了…。你走開…小二上酒。”
店裡,看熱鬧的聲音漸漸小了,有人結賬趕路,有人覺得無聊繼續吃飯喝酒,與同伴聊天。蘇婉玲站在那兒,看著對方重新斟滿酒,往口中去,然後,她衝上前,啪的一聲,將那碗給打飛。
李文書踉蹌起身走過去將地上的木碗撿起來,舔舔上面殘留的酒漬,又重新伸手去拿酒壺,蘇婉玲一把奪過,自個兒坐到他側面,“好,既然師兄想喝…。師妹陪你!”
“你不許喝——”
那邊,原本酒醉的男子似乎清醒了一點,伸手去奪,被對方輕易的躲開,然後便是見到她擰開蓋子朝嘴裡灌了幾口,臉頰瞬間像火燒一般紅了起來。
酒壺呯的一下放在桌上,蘇婉玲抹了一下嘴唇,“…師兄,其實你不說大家心裡都清楚的,你想她啊…你在想如意姐姐,你在想金燕門都是因為咱們沒有的,但是求求你不要把所有罪都攬在你自己身上啊。”
“秦師兄什麼也沒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知道的,現在天天跑人家鏢局接一些短鏢,難道他心裡就沒有想嗎…。。”
“閉嘴…你不要說了!!”
桌的那邊,李文書滿身酒氣,胸腔起伏著,聲音低沉嘶啞的從喉嚨滾滾而出:“你說的對…你說的對…我現在只能自暴自棄了…。我還能怎麼辦…。除了躲在這裡喝酒,你讓我怎麼辦啊!!”
蘇婉玲默默的起身,說道:“師兄,智空大師在今天早上已經出發去汴梁了,他一個八十有三的出家人也在為金燕門的事而奔走呢…。。”
她說著話,身影已經走到了店外,有東西落下來,臉上冰涼涼的,她揚起臉,雪花飄下來了。
店裡,腦袋耷拉在酒桌上的男子,恍惚低聲道:“…。。我會自己起來,走回去的……你先走吧。”
蘇婉玲聽到這話,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笑容燦爛,轉身朝山的那邊過去,腳步輕快了許多。在距離這裡較遠的汴梁城西南一處莊子裡。
一個身形高大的和尚提著月牙鏟與一個披頭散髮的頭陀站在莊口,朝身後的兩個男子依依不捨的道別,隨後踏上了去往汴梁的路途。莊子裡,名為鳳儀的婦人挺著大肚坐在簷下看著風雪飄下來,手裡縫製著一頂小老虎帽,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在她身後,一名穿著白色棉襖的女子依靠在門檻上,看著婦人一針一線的穿插著,臉上一陣落寞。
“奕兒……現在應該學會爬了吧…。。娘好想你…。”
皇宮。
皇后赤腳走在毛毯上,擺弄身段,偶爾對著銅鏡做出狐媚勾魂的表情,但隨即又放棄了,取下頭上的髮釵丟到了梳妝檯上,一臉愁容,“學不來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