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本宮去名山大川的寺廟為兩位小皇子祈福。你半路繞去信王軍中,把這封信交給他,並告訴他本宮是足月生產!”離歌雖然不解,可是她一直接受的訓練就是隻要聽從主人的吩咐就可以,別的不需多問,更何況事關重大。她點點頭,接過那封信,貼肉收好。“記住,一路上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敗露行蹤,這封信也絕對不能讓王爺以外的任何人看到,包括我哥。”離歌震驚的抬起頭,我莞爾一笑,“這是為了宇文家的利益,你放心。”“奴婢擔心王爺不會輕信一面之辭”離歌思索了一會,說出她的憂慮。我想了想,從牆上取下一竿九龍碧玉簫來,“你把這個給他,他自然認得。”離歌雙手接過,向我福了一福,自去準備。
黃沙漫漫的官道邊一塊空曠的平野上,李君信的大軍今晚就駐紮在這裡。離歌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營帳和星星點點的篝火,營區裡不時有巡邏的警衛騎馬奔過,蹄聲如雷。隱約之間還能聽到軍士豪邁的歌聲,得勝歸來,將要和妻兒團聚,又回得到犒賞,怎教人不高興?營區的中央是一個格外龐大的黃|色帳篷,軍旗正在帳篷上獵獵迎風飛舞,那就是主軍帳了。離歌一個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東子公公,給王爺送水果來了?”守在中軍帳外的軍士看見離歌過來,點頭哈腰,卻不知真正的小東子正在他的小營帳的角落裡昏睡不醒。“恩”離歌向他們點點頭,徑直向前走去,那軍事殷勤的為她撩開了厚厚的帳門。一張四扇的水墨屏風擋住了裡面的情形,隱隱有燈光傾瀉而出。離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繞過屏風,裡面十分寬敞,擺設也很簡單。一張堆滿公文的大案,幾張椅子,一張睡榻,幕牆上還掛著刀槍等兵器,一個年輕男子正在閱讀公文,他身姿挺拔,眉目英挺,面貌依稀和皇帝有幾分相似,一身寶藍玉帶蟒袍將他的王者之氣襯托得無以復加。離歌低著頭,把手中銀盤端到大案上,“主子,請用。”“你是誰?”李君信放下手中的公文,凌厲的眼風掃過離歌,輕輕的一句話震得離歌手中一顫,他不可能發覺的,怎麼會?“奴才是小東子啊,主子你……”離歌鎮定的答應著。李君信微眯著雙眼,眼神深邃無比,彷彿將她看穿,“你不是!”話音未落,他已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離歌手上的經脈,離歌只覺得半邊身子一麻,心下大駭,原來信王武功不弱。“說,是誰派你來的?”李君信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他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人,要不是看出她沒有帶兵器,自己早就解決了她。“奴婢是莊懿貴妃派來送信的”離歌眼見行藏敗露,只好坦白道。是她?李君信心頭一動,上下打量著眼前人,姑且聽她說什麼,手上一鬆,離歌一個踉蹌退後半步,手臂痠麻不已。她見李君信半信半疑的盯著自己,從身後變戲法似的取出一竿玉簫和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來。李君信一見那玉簫,心頭狂跳不已,真是她!她為什麼會派人來見我?“王爺,主子命奴婢把這封信交給你”離歌恭敬的雙手把玉簫和信呈上,李君信接了過來,那玉簫觸手溫潤,似乎還帶著女兒的脂粉香氣。“主子還讓奴婢轉告王爺,她是足月生產!”離歌依計將話說出。李君信渾身一震,手不自覺的緊握著玉簫。足月生產,難道?他不敢再想下去。“本王知道了,你,你回去吧”他突然覺得疲憊之極,腦袋裡一片混亂,朝離歌揮了揮手,讓她退去。一抬頭,卻發現離歌仍然站在那裡,不免有些奇怪,“還有什麼事嗎?”離歌大方的向他福了一福,道:“奴婢想知道,王爺為什麼一見之下就斷定奴婢不是小東子。”原來是為了這個,這丫頭還有幾分意思,李君信笑了起來,離歌只覺他的笑仿如春風拂面一般舒服,“不是你的易容術不好,也不是本王未卜先知,只是本王從不吃梨,小東子不會不知道”他伸手指著盤中的幾個香梨。原來是這樣,看來自己行事還是不夠慎重,離歌輕嘆一聲,告辭而去。李君信展開手中的信箋,香風撲面,紙色斑斕,是上好的“松花箋”。信的內容真是字字驚心,可他不得不看,因為牽涉到她。看完之後,他的手心已是汗溼一片。他一把將手中的信箋揉碎了,丟進熊熊的火盆裡,看著它一點點化為灰燼,怎麼辦,該怎麼辦?
“主子,您交代的事奴婢已經辦妥”離歌在三日後的傍晚回到上林苑。我用手中的蓮白斗紋鑲珠寶玉羽扇一下一下輕輕的為榻上兩個熟睡的小人扇著,他們均勻的鼻息彷彿世上最美妙的音樂,令人陶醉。“做得好,你這幾日奔波也很辛苦,先下去休息吧”我極輕的說著,害怕吵醒了小人,“是”離歌款步輕搖的退了出去。我不動聲色,仍是坐在床沿,只不過輕握住佑兒的一隻軟滑小手。直至窗外天色已由黃金燦爛開始轉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