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起雨水來。穆劍離撐了傘,走到樹下,給段沉幕打上傘。
段沉幕回頭看向他,在他肩頭處落下一拳,嘆道:“走,陪朕喝杯酒去。”
走到別院門口的時候,段沉幕又突然轉過頭來,望著那在雨中飄搖墜落的細小槐花,無奈一笑,對院內守著的下人道:“把那些帷布全部換成紅色的,越鮮豔越好。”
花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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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幽靜的竹林深處,一老一少正在石桌前對弈。一位老婆婆走到前來,道:“皇上不顧朝臣反對,特意趕到瀋陽,給公子辦了招魂喪,並在昔日的太尉府設了衣冠冢,賜了封號。”
尹重開口道:“知道了,柳婆下去罷。”
“是。”
待柳婆走後,尹重輕嘆道:“其他的不說,對丫頭倒是一片痴情。”
邊流溪垂眸落下一子,提醒道:“岳父大人,該你了。”
尹重回頭看向棋局,他早已處於劣勢,勝負也已見分曉,索性也不再做垂死掙扎,將手中棋子重又放回棋盒中,沒好氣道:“你小子,下的一手好棋!”
邊流溪拱手道:“岳父大人過獎。”
聽他口口聲聲的“岳父大人”喊個不斷,尹重冷哼道:“你小子,當初前腳鼓動老夫提前謀反,後腳就站在牆頭出賣老夫,反咬一口不說,還拿了丫頭做要挾!你若是沒把丫頭完完整整的給帶回來,就算是化成厲鬼,老夫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岳父大人嚴重了,”邊流溪笑道,“這魯國看似與越、齊兩國並立,實則早已是外強中乾,若不是越國國內局勢所迫,想必越國早已將魯國拿下。如今越國內部統一,他感到危機,跑來祝賀求親,卻沒帶多少腦子。幾千銀兩的事兒便可買通,所以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看他說的頭頭是道,尹重卻沒多少心思來聽,反正丫頭是回到他身邊了,其他的他也不再操心,不想去管了。
看他面有緩和,邊流溪將戴有世奴鎖的手伸到他面前道:“岳父大人說,只要流溪贏了這棋局,便給流溪解開這鎖。”
提到這鎖,尹重不自然的咳嗽幾聲,道:“鑰匙找不到了。”
“……”
邊流溪愣了半瞬,好言相勸道:“岳父大人,過幾日流溪就要與楚兒成親,戴著這鎖,楚兒怕是會被人嘲笑的。”
“那又如何?!”尹重一張臉憋得通紅,道,“我這當爹的都不介意,誰敢嘲笑,老夫劈了他!”
“……”
見邊流溪盯著他不放,尹重只好實話實說道:“鑰匙平時都是隨身帶著的,當初老夫被你小子打落護城河,神志不清的在那水底下被人偷樑換柱時弄丟了。”
邊流溪還是有些遲疑,再次確認道:“真的……丟了?”
尹重也急了,道:“騙你作甚?!”
“那……”邊流溪從自己頭上取下一根古怪的金簪,抬頭看天道,“這個……嗯…………什麼鎖都能開。”
“……”
尹重被噎的沒話說,從他手中接過簪子,開了他手上的鎖後,突然被氣笑了,道:“你小子,不會是自小時候就看上我家丫頭了罷?”
邊流溪淺笑不語,突然聽身後傳來聲音。
“邊流溪!”
花楚氣沖沖的跑上前來,道,“你果然就是啞哥哥!”
尹重與邊流溪不約而同的看天,沒有說話。花楚賭氣道:“騙子!哼,連爹爹也騙我!”
“好了,”受不住花楚不依不饒的嘟囔,尹重拍拍她的腦袋,道,“爹爹我征戰沙場大半輩子,又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如今落得這種境況,是什麼都想開了。你爹我也就是捨不得妻女的俗人一個。當初你孃親走時,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南峰寨的人,如今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她也總算可以放心了。”
“南峰寨?”花楚又有些疑惑了。
“額,”尹重乾笑道,“你孃親當初可是最厲害的土匪頭子。呵呵,是天意罷,當初從溪邊撿了個好女婿回來。”
花楚不滿的抱怨道:“爹爹,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啊?”
“呵呵,”尹重搓搓手,道,“前幾天跟人約好了,商量給你辦親的事,我得趕緊回去看看,別讓人家久等了。”
說完,尹重就一臉無辜的開溜了,剩下花楚與邊流溪兩人大眼瞪小眼。
花楚做到一旁的木橋上,不想理會他。邊流溪則討好的挨著她,與她背靠背的坐下。
良久,花楚才賭氣道:“你處處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