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闖太尉府的事?”
“不追究了。只是…………從今以後,再也不要踏足這裡。太尉府最不忌諱的就是往外抬死人,饒你一次不代表會饒你第二次。”
邊流溪繞至花楚跟前,拱手道:“這幾日打擾到公子實屬無奈,還望公子海涵。話已至此,即便流溪如今身無去處,也不好強留了,這就告辭。”
說著從衣袖中取出幾枚玉佩遞到花楚手裡,道:“公子大恩無以為報,這不是些什麼值錢東西,權當流溪的一份心意送於公子。來日方長,若有機會,定為公子效力。”
“不用。走得遠遠的,便是報恩了。”
花楚將他硬塞在自己手中的玉佩反手遞了回去,孰料,遞了個空,他先一步抽手離去。玉佩便散落在雪地上,於陽光下閃著琉璃色澤。
突然,一枚造型古怪的羊脂玉佩吸引住花楚視線,眸中湧出驚喜,脫口喚道:“啞哥哥!”
飛快的俯身撿起玉佩,追至邊流溪身旁並將他拉住。因太過激動,他單薄的衣袖都被揪成了一團。
“你…………啞哥哥?”
花楚緊緊盯著邊流溪的眼睛,想看出些端倪來。然,除了疑惑與無辜,她什麼都沒察覺到,不禁有些失望。也對,他怎麼會是啞哥哥呢?與記憶中的容貌相差太大不說,前世那麼長時間,都從未聽他提過半句有關啞哥哥的事。
想到這裡,花楚放開他,舉起手中的玉佩,質問道:“這玉佩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這……公子問這個做什麼?”
花楚看他眼神開始飄忽,更覺得事有蹊蹺,於是用心注意著他面上的變化,解釋道:“自是識得這枚玉佩。”
“公子莫不是看錯了?”
“……”
無恥!就會用這樣的話來搪塞她!花楚取下頭上一枚玉簪,置於手中玉佩的凹紋上,果不其然,玉佩與玉簪完美的吻合在一起,渾然一體。
“我這簪子獨一無二,你敢說這只是巧合?”
邊流溪這才注意到花楚髮髻上那為數不多的幾枚簪子,無論材質還是花紋都與玉佩相符,很明顯,這些飾物本就是一套。於是輕笑道:“先前沒留意,如今看來,這玉佩似乎不是尋常物品。這般貴重的東西被公子大意丟棄實在是可惜,幸而被流溪撿到,陰差陽錯回到公子手中,確實是緣分。”
緣你個大頭鬼的分!他這樣胡說八道一通,花楚更加確信他不是啞哥哥,有些失落道:“你說這是你撿來的?”
“千真萬確。”
花楚杏眸一瞪,三分怨懟,七分脆弱,像個賭氣的孩子,怒道:“邊流溪,不許你胡說!這玉佩是我當年送於啞哥哥的,他性子謹慎,怎會大意丟棄?哼,莫不是你偷來的?”
聽她這般言論,邊流溪有些怔愣,精緻的面容染上幾分紅暈,眸中神色也有些分辨不清。只柔著嗓音道:“公子莫要傷心,這玉佩的出處流溪確實有所隱瞞。之前因著難以啟齒,才未向公子道明原委,還請公子見諒。”
這回換花楚愣住,他哪隻眼睛看出她傷心了?什麼破眼神!生氣的別過臉,在溫暖的陽光下快速的眨眨眼,將眼中多餘的水花擠出曬乾,然後回頭若無其事的對上他的目光,想看他如何解釋。
“回公子話,這玉佩…………確實是流溪竊來的。”
“……”
什麼情況?!她剛才情緒激動以至於出口傷人,並不是真的懷疑邊流溪有偷竊的行為。只是氣,氣前世他那麼輕易的將她拋開,今世又將她兒時視為親人的啞哥哥說成如他一般薄情假意之人,與她有關的東西都可以大意丟棄。
撞在她的傷口上,活該被汙衊!
如今卻又告訴她真是偷來的,依著前世對他性子的瞭解,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不知公子是否想聽?”
“若是真話,願聞其詳。”
“公子於流溪有救命之恩,流溪定不再有所隱瞞,只是在說之前還請公子答應流溪一件事。”
“何事?說來聽聽。”
但見那邊流溪眸中流光溫潤,用著一貫溫柔的嗓音道:“雪水初融,公子畢竟是女兒家,長時間處在這雪地上難免受涼,所以懇請公子可以進屋後再聽流溪一一道來。”
花楚點點頭,輕聲道:“回去罷。”
說完便轉身朝客房走去。
而邊流溪亦嘴角含笑,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背影上,緩緩向前走去。於是已靠近別院門扉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