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而易舉的將青棗攔截下。
功夫怕是不簡單。白衣公子眼中劃過異樣,隨即又捏起幾枚青棗,毫不客氣的擲了過去,只是物件卻換成了邊流溪。
剛才接到青棗後,邊流溪就明白過來那不過是個玩笑。然,如今擲過來的卻灌注了深厚的內力,馬虎不得。於是心領神會的放慢了步子,吃力的晃過打在要害上的那幾枚青棗,胸前不出所料的結實捱了一擊。
真是豈有此理?!花楚看他被傷到,抬頭怒視著那個滿臉壞笑的風流郎,一甩馬鞭,當即就要飛身上去教訓他。
邊流溪拾起被她扔在一旁的鞭子,看似恭敬的放在了花楚手裡,實則暗中施力阻止了她的動作,並低聲道:“公子,流溪之前的傷口怕是裂開了,再不回去就要當街血染衣衫了。”
花楚雖是氣不過她的人被那無賴當街欺負,但聽流溪說得嚴重,擔心真如他所言。便恨恨的瞪了眼那罪魁禍首,暫且作罷。
白衣公子有些失望的看著即將到手的美人兒眼睜睜的離他而去,一個勁兒的惋惜嘆氣。目光掃過那個藍色的身影,搖著頭佩服道:“嘖嘖嘖,竟能讓發怒的小獅子乖乖聽話,不簡單吶。”
一回到府中,花楚就要拉著邊流溪讓他去找太醫治傷,卻見他慢吞吞的很不配合。花楚這才突然想到,他之前傷在後背,青棗卻打在胸前,他這是裂的哪門子的傷口?
明白過來,花楚黑著臉色瞪他,對他說謊的行為很不滿。
邊流溪識趣的解釋道:“憑著公子的輕功,要想到達那個窗臺,需藉助一旁茶肆的標杆,那根木杆已是朽木,踩上去出醜事小,摔傷就得不償失了。”
“那又如何?!”花楚雖佩服他那麼短的時間內想的如此周全,但嘴上不服輸的毛病就沒在他跟前遮掩過,當即賭氣道,“不就是青樓嗎?惹急了,我從正門進去,鬧他個天翻地覆!”
見邊流溪只是俯首淺笑不語,花楚覺出一絲不對勁,還未反應過來,腦袋就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尹重從她身後走來,唬著臉道:“不像話!當個姑娘家,去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傳出去,還嫁不嫁人了?”
花楚委屈的抱著頭,嘟囔道:“我還沒去嘛,爹爹冤枉我。”
“去了就晚了!”尹重沒好氣道,“我還不知道你?說的出來就敢做出來。”
花楚斜眼看邊流溪那廝在一旁若無其事的取笑她,瞬間想告訴爹爹青樓她已經去過了,還是晚上去的,最重要的是邊流溪逼著她去的。然後讓爹爹一怒之下,拿鞭子抽他個一天一夜。
然,再三權衡利弊,花楚覺得還是不說為妙。於是摟著尹重胳膊撒嬌道:“嫁人有什麼好的,我自是要守著爹爹呀。”
“爹爹還能讓你守著一輩子不成?”尹重寵溺的輕拍她的肩膀,感慨道,“丫頭長大了,到了嫁人的年齡了。”
“爹爹儘想著趕我走。”
“說的什麼傻話?爹爹肯定捨不得丫頭啊。”
想到終有一天丫頭要嫁人離開他,尹重眼中不自禁泛出些水花來。他一生征戰沙場,四十多歲的時候才有了這麼一個寶貝閨女,自是打心眼兒裡疼她,捨不得將她嫁出去。
花楚看爹爹神色不對,忙笑嘻嘻道:“趕了多半天的路,還沒有吃飯呢,爹爹準備了什麼好吃的給我?”
“你呀,”尹重回過神來,繼續道,“拖到現在才回來,可是忘了明日及笄的事了?”
“我這不趕回來了嘛。”
姑娘家到了十五歲要行及笄禮,日子一般都定在農曆三月三,也就是女兒節的時候。行過及笄禮,表示成人,可以嫁人了。不過,她卻不甚在意,一個儀式而已,簡簡單單行過就好。
尹重看她滿臉的不在乎,語重心長道:“皇上盛寵,特許丫頭明日去鳳安山的女兒廟中行及笄禮,併為丫頭欽點了上賓、有司、贊者等人。所以今日早些去休息,養好精神,明日莫要出差錯。”
“這麼麻煩?我不要!”
花楚不滿的皺眉。重生之後,破事兒一件接著一件的來。這八成是段沉幕那悶葫蘆出的餿主意罷。一個個的盡是不讓她清淨。
“怎麼這般任性?”尹重無奈道,“能去那女兒廟中行及笄禮是朝中多少大臣的女兒盼都盼不來的?丫頭孃親去的早,爹爹寵歸寵,卻總把你當男娃來養。如今到了年齡,能風風光光的行及笄禮是件多好的事兒?爹爹不圖什麼,只是覺著丫頭也該像個尋常女兒家一樣,開開心心的。這樣,你孃親在天有靈,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