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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他們就會假戲真作,都是高手。晚上少不了就是吃飯,喝幾百幾千一瓶的酒。如果說還有個人愛好,大概就是嫖女人,賭博。這樣的官,我才懶得記得他們長什麼模樣,他們都一樣,兩個字,貪,色。其它地方怎樣,我不敢說。雲海就是這樣。雲海賓館就是為這些當官的修建的。”

杜鵬飛與陳雲逸聽得臉都發燙。這漢子雖有言過其實的地方,但大體上還是把他們的活動規律給描述出來了。杜鵬飛示意陳雲逸點菜,別再問下去,問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陳雲逸說:“兄弟,你貴姓呀?”

漢子說:“免貴姓張。”

陳雲逸說:“張師傅呀,你拿手的菜上兩樣,外帶一盤花生米。菜我就不點了。你這兒有酒嘛。”

老張說:“有有有,二鍋頭。吃飯就行啊,你們稍坐一會,我這菜馬上就得。”老張去忙活菜了。

杜鵬飛與陳雲逸面面相覷,真是沒想到,此二位在雲海百姓中的印象如些不堪。這才是民眾的聲音。這其中有一多半是廖昌虎的功勞。

陳雲逸說:“老杜,你是什麼時候悟的道呀?你把事情看得這麼透,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呢,我們在群眾的眼裡都成什麼了,*都不如。我都沒臉走上雲海大街了。”

杜鵬飛說:“我什麼時悟透的,就是去冷老家裡之後,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老領導的一番話,點醒我這個夢中人呀。作為一市的父母官,我們與群眾的關係不怎麼樣先不說,你想想,我們的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比群眾優越。群眾呢?雲海這麼富,可是群眾卻還在溫飽線上掙扎。眼前的老張算一個吧,可是肯定還有很多,看不起病的,上不起學的,吃不飽飯的。我們作為群眾的父母官,我們在幹什麼?在唱高調。開會,日復一日的開會,什麼會,是向群眾表決心的大會。全是理論詞彙,群眾聽不懂。也不愛聽。而我們反來複去不厭其煩地說了說。有意思嗎?群眾憑什麼對我們有好印象?又為什麼要記住我們。”

這時,老張把花生米與二鍋頭端了上來。“二位,先花生米就著酒吃著,菜一會就上來。”

這裡沒有酒杯,老張給他們上的是兩隻小碗,陳雲逸給杜鵬飛斟了酒,也給自己倒了一小碗。他端起小碗,“我自罰一杯,既是為剛才賭輸了,也是為自己愧對雲海人民。”

杜鵬飛說:“得,也把我捎上吧。來,我們同飲一碗。”

酒一落肚,胃部火辣辣地痛,啊……陳雲逸長長出了口氣。杜鵬飛說:“怎麼,不太習慣嗎?是不是這酒太差了點。”

陳雲逸說:“誰說的,痛快。我感覺比喝茅臺要強。這酒喝到心裡那個叫舒服呀。可是,我還是覺得我們未必沒有為雲海百姓做過貢獻。你比如說,這幾年雲海百姓民生方面我們就做了很多工作。”

杜鵬飛搖手,“是的,我們是根據省裡的政策做了很多工作。可是,那隻不過是杯水車薪。我們向納稅人伸手要錢,要過來的錢有多少是用在百姓身上,又有多少用在我們身上的。我高唱著縮小差距,可是又在不斷拉大著差距。你我是拿著高薪,看病全報銷,家裡吃的用的不用花錢買。為什麼呢?我們為什麼有這種待遇。而為百姓做了一點工作就覺得很了不起了。哪一天,我們倆的待遇與普通市民一樣,這個社會也就公平合理了。政府每年在公務員身上要花費多少,一個處長就有專職司機和專用的車。還不包括象廖昌虎這樣的人,此時在酒店裡大吃大喝。如果雲海一天堅決不吃請,如果全省全國一天不吃請,能省下來多少錢,可觀呀,我的同志。可我們的新聞媒體還在不時報道這兒那兒的小學校的學生還在住著危房。做為黨的幹部,人民的公僕,我們對得起群眾嘛?我的覺悟了,終於知道什麼叫羞恥。我得感謝廖昌虎,他讓我有這個痛定思痛的機會。不然,我在任上就會一直糊塗下去。”

兩人你一杯我一碗地喝下去不少酒。杜鵬飛說,“你看,這個老張心裡就有委屈,你信不?不信把他叫過來一問便知。”

陳雲逸說,“那是,看他那一腦門的官司,能沒委屈嘛。”陳雲逸向老張招手,“老張師傅你過來。你坐那兒也沒事,過來,一起喝一杯。喝多少,算我們的。”

老張愣了一下,看這兩個客人還算地道,過來坐在杜鵬飛的旁邊。陳雲逸給倒上酒。“老張師傅呀,日子過得還可以吧?”

老張很耿直,“好個屁,黑呀,雲海太黑了,沒活路了。”

016。忍吞聲,杯酒吐真言3

016。忍吞聲,杯酒吐真言3

這位開一間大排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