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後的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投入段清狂的懷中。
“清狂……”低聲輕喚,一解連日來的牽念。
輕柔的撫著她的背,堅實有力的肩膀環住她,無需言語,只一個動作就足以抵去千言萬語。
遠處的柳寒煙神色絕望的望著這一幕,心底某個角落深深坍陷,心碎的聲音只有她自己聽得到。月婉瑩的苦她懂,深愛的人卻是個女人,而且是仇人的女人,叫她情何以堪?瘋狂,是唯一逃避的辦法。
形式的優劣早已看得分明,大家一致的偏向冷月夜。面對著冷月夜的步步緊逼,面對著眾人的聲聲質問,月婉瑩狂喊一聲,渾身散發著白氣,斗笠被洩出的真氣震開,一張烏青的臉嚇得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好恐怖……”
“好可怕……”
“鬼啊!”
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話,刺痛著月婉瑩的心。她跌坐在地蜷縮著身子不住的顫抖著,頭埋進雙腿之間不敢再抬起頭。
塵幻衣於心不忍,心底有股隱隱的疼惜。曾經她也是個溫潤如玉的女子,是她將她逼到了這步田地。退出段清狂的懷抱,想過去安慰她。
段清狂拉住她的手,搖搖頭。“不要過去。”受傷的獵豹依舊是獵豹,它甚至會比以往更加兇猛。
拍拍他的手安撫著,柔聲笑道:“不要擔心,我只是過去安慰一下她。其實她本性並不壞,只是極端的愛讓她難以自拔。是我害了她,讓我去解決吧!”說完緩緩的朝她走去,蹲在她身前手心輕撫著她顫抖的身子。“婉瑩……”
月婉瑩緩緩抬起淚眼,瞥見來人是她,一頭撲進她懷中。“相公,我好怕!他們好凶……好可怕!婉瑩醜了,相公還會要我嗎?”
塵幻衣身子一震,低頭心疼的凝視著懷中的人。她瘋了……
像對孩子一般柔聲輕哄著她,“婉瑩不怕,我會保護你的。”曾經她也對她和柳寒煙做出相同的承諾,可如今呢?一個瘋了,一個清醒著承受著痛苦。
是她錯了嗎?
正當眾人分身之際,樹林中一道急速閃過的身影停在她身邊。一把血紅的長劍抵在她的頸間,銀身上滴著血,濺落在她雪白的衣衫上。
“放開她!”來人清冷的嗓音如甘凜的泉水,手腕一抖劍尖直抵著她的喉嚨。
塵幻衣鎮定的抬眸,“你就是帶婉瑩離開的人?”記得婉瑩尋死之時門外閃進一道快若閃電的身影,現在想來應該就是他吧!
段清狂身形一閃,近身逼近。
“退後!”男子冷喝一聲,冰冷的劍沒入她白晢的肉裡。
段清狂臉色攸沉,怒容泛著黑氣,眼底燃燒著似要將人碎屍的佞光。“冥幽,放開她!”
被稱作冥幽的男子,身形微微一震,劍尖仍未離開半寸。段清狂的聰明睿智,他從未忽視過,所以才會費盡心機設下了這層層的圈套,原本是他的身份極其神秘,可還是被他一眼道破。
“段清狂,放婉瑩離開,我與你單獨決鬥!”他等的就是這一天,與他一較高下的一天。
“不可以!”塵幻衣大喊,無懼於抵在喉嚨的長劍。“清狂,你不可以答應他。你的傷還沒好,不可以動武!”
段清狂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冷肅的點點頭,“我答應你。但是你要告訴我,慕楓在哪?”
收回長劍,抹去劍身的血跡,冷聲道:“死了。”
沒人注意到那道突然急掠而去血紅身影。
“你殺了慕楓?”塵幻衣震驚的從地上一躍而起,揪住他的衣襟質問。“為什麼要殺他,他跟你有什麼仇!有什麼你就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傷害無辜!”
男子一把將她推開,冷凝的瞥著她。“你放心,我一樣不會放過你。”
“壞人!壞人!”月婉瑩突然起身粉拳拍打著男子的胸膛,“為什麼推我相公,你是壞蛋,大壞蛋!”
男子輕柔的握住她的手,痛苦的苦笑著。“婉瑩乖,等師兄解決了這些事就帶你離開這裡。”
“師兄?”月婉瑩疑惑的眨著眼,隨即笑開。“對,你是冥幽,是我師兄!”
這一幕不止冥幽難過,塵幻衣亦十分難過。“她是什麼時候瘋……變成這樣的?”她沒說出那個瘋字,心底的愧疚狠狠的揪著她的心。
段清狂扶起地上的她,將她攬進懷中。“遙兒,不關你的事。”
冥幽冷笑一聲,“在離開你之後就瘋了。她忍受不了腹中骨肉不是你親生的痛苦,是她親手將孩子打掉的。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