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兒一個丫頭,卻能如此,可見得寵之極,既得寵,稍顧念一下家裡又能怎樣,偏這丫頭是個摳門狠心的,倒是連門都不讓登,她就偏登門去,打著給她拜壽做生日的幌子,還能把她趕出來不成。
主意定了,便預備了壽桃壽麵,提著去了顧府,果便讓人引了進來,這一進來,石氏差點沒瞧花了眼,這一進一進的院子,又是廊,又是屋的,真真體面,倒不妨那丫頭有這麼大的造化,早知如此,她也情願賣到這兒來當丫頭,不比跟著那老沒用的過日子強。
見了顧程,忙趕著福了福道:“老爺萬福。”
顧程皺著眉掃了她一眼,待瞧見她籃子裡的壽桃壽麵,臉色略緩了緩道:“今兒是大姐兒的好日子,你既來了,爺也沒有趕你出去的理兒,旺兒你去跟李婆子傳話,問問大姐兒的意思去。”
石氏忙千恩萬謝的,立在一邊候著,不大會兒旺兒轉來,掃了石氏一眼,低聲在顧程耳邊回了話。
顧程不禁笑道:“這張嘴尤其刁鑽,不見便不見,倒似惱了爺一般。”便跟旺兒吩咐了幾句,轉身回去了。
旺兒這才過來跟石氏道:“姑娘說了,不想見你,爺倒是吩咐下來,若你不著急家去,可在府裡,跟那些婆子在一處看戲,只別往姑娘跟前湊,姑娘可不是好性兒,真惹她惱恨起來,誰都救不得你。”
石氏雖不信大姐兒如此厲害,目的卻已達成,哪還管旁的,忙應了,被個婆子拽著去了那邊戲臺子邊上立著。
不大會兒功夫,只見那些戲班子的人,提著傢伙什先到了,石氏瞄著那些人,一個個看過去,待瞅見中間那個穿著月白長袍的,頓時心裡那個悲喜都說不上了,不是杜文秀那冤家還是個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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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程邁腳進了書房院兒就見倚在窗下的大姐兒,難得性子跳脫的她;有這般時候;玉臂輕抬搭在窗上,手腕子戴著一隻蝦鬚細金鐲;倒越顯得皓腕如雪;一隻手託著腮;瞧著窗下那叢芭蕉,也不知正想什麼;眉間眼底仿似含著淡淡輕愁,卻更別有一份婉約貞靜的情態;跟那畫中的仕女一般無二,一抬眼瞧見自己;眉眼一閃,唇角略彎,便又鮮活起來,也不知這丫頭究竟還有多少種情態,倒令他想丟開都不能。
顧程進了屋,挨在她身邊坐了問道:“剛頭想什麼心事呢?爺立在哪兒大半天,你都沒瞧見,可是想肚子裡這個小的了嗎?”說著手伸過去摸了摸她的肚子。
徐苒沒好氣的推開他的手,暗道,可不是就想的他,徐苒這會兒是又想他出來,又怕他出來,吃了藥便不由想起,那些電視劇裡看來的,這古代的女人落胎也是挺危險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自己就是那倒黴催的短命鬼,落這麼個死法兒也夠冤的,就算不落胎,生孩子那一關也是鬼門關上走一遭,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總的來說,這古代的女人最好就別懷孕,可這如何由的了她,想到這些,便心煩意亂,哪有心思跟顧程調笑。
顧程卻歡喜非常,拉著她的手問她:“今兒是六月二十了,大姐兒可還記得是什麼日子?”徐苒暗道,不就是前頭那倒黴鬼的生日,卻忽的想起,自己陰曆的生日不也是這一天嗎,現代時,總過陽曆生日,倒把陰曆的給忘了,以前她姥姥活著的時候,最重視陰曆生日,每年到了這一天。都要給她擀壽麵,後來老人去了,也就沒過了,今兒忽然想了起來,竟然跟徐大姐兒是一天,也不知是個什麼孽緣。
顧程見她發愣,摟著她道:“爺的大姐兒好不糊塗,怎連自己的好日子都記不得了,今兒是你的壽日呢。”說著從袖袋中拿出一個小匣子來遞在她手裡:“這是爺給你添壽的禮兒,你瞧瞧可喜歡嗎?”
徐苒開啟匣子,頓時眼睛一亮,只見匣中竟是一整套赤金福壽如意的頭面首飾,金燦燦的能耀花人的眼。
顧程瞧她臉色,見果真喜歡,便笑著從裡頭拿了一隻壽字簪,於她插於鬢髮之上,左右端詳半晌道:“倒是好看。”
徐苒待要仔細去瞧那匣子裡的東西,卻被顧程合起來,遞給一邊的李婆子道:“好生收起來。”牽著大姐兒站起來道:“今兒壽星可不能在屋裡坐著,爺那日還說等納你進門那日,再熱鬧一番,卻趕上你的好日子,便尋了南戲班子來,讓你瞧一日戲,也省得你總跟爺訴委屈。”
徐苒便是心裡再不爽,也不能這會兒拒了他,被他牽著走了出去,不想剛出書房院,迎頭便碰上二孃三娘,二孃玉芳身後是珍珠,三娘身後是海棠跟琥珀。徐苒不禁暗暗撇嘴,這可真到齊了,加上自己,都跟顧程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