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李清照語氣一頓,猶豫了一下才小聲道,“是……那種地方……所以這裡是汴梁城內最豪華的一個酒樓,樓內牆上不知有多少文豪巨匠提下了真跡呢。每年的汴梁上元節,這裡便會舉辦上元詩會,整個汴梁的才子佳人都會來此相會,以詩詞賀節,我夫君此次回來便是去參加上元詩詞會的。”
李洛靈也道,“是啊是啊,姐夫去玩,卻不讓姐姐和我去,我沒忍住便纏著姐姐帶我來的。”
李清照笑吟吟的瞪了李洛靈一眼,滿臉都是對自己小妹的疼愛。
鄭飛心中暗道一聲原來如此,接著又心中一動,莫非那個剛剛讓李清照一時語結的所謂“那種地方”……就是指的東京城風花雪月的場所?
難怪李清照不好意思說,作為一個女子,“紅燈區”這幾個字還真是不大好開口。
李清照說罷似是為了一解剛剛的尷尬,立刻轉身就繼續領路往酒樓的方向走去,鄭飛一笑,便與李洛靈連同王進三人也跟了上去。
又往前走過十幾步,穿過人群,終於來到樓前。
卻見門口居然有十幾名軍士把守著,鄭飛心中一奇,暗道這詩詞會怎麼還有人守門?莫非是什麼官方組織?
鄭飛疑惑的看向李清照,只見李清照似乎也是一愣,皺了皺眉頭,還是繼續向前走去。
眾人還沒走到門前,立刻就有一名似是軍官的人出言喝道,“停!你們是什麼人?”
李清照上前欠身一禮道,“請問將軍,這裡不是雲仙樓嗎?”
軍官看了看李清照,似乎微微吃了一驚,語氣接著稍微客氣了些點頭道,“請問可是趙夫人?”
李清照輕輕一笑,“正是妾身。”
那軍官點點頭,又抱拳道,“原來真是趙夫人,末將曾在禮部當過值,與李大人也是相熟的。回夫人的話,這裡正是雲仙樓。”
李清照笑著點點頭,“原來如此,妾身見過將軍。只是妾身已離開東京三年,不知這雲仙樓的上元詩會與民同樂的規矩可是變了?看樣子怎麼似乎是不再允許尋常百姓進入了。”
那軍官回道,“這倒不是,這幾年的彩燈詩會還是跟以往一樣,只是今天卻有所不同,所以我等才在此把守,嚴防有人上去搗亂。”
李清照奇道,“哦?有何不同?”
那軍官看了看四周,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低聲道,“因為今晚上面來了一個大人物,他就是,蔡相公……”
鄭飛和李清照聞言都是面色大大的一驚,蔡相公……可是蔡京!
又聽那軍官慢慢道,“……的公子………蔡侍讀!”
鄭飛卻又是一驚!
蔡侍讀……莫非就是那蔡攸!
蔡攸乃蔡京長子,他們父子先後都做過宰相,當真是父子皆為權相!
說起他們父子還真是有意思。
歷史上父子共同得寵於一代皇帝的並不多見,他們父子便是其中一對。
歷史上父子共同權傾朝野的雖然多見,但能做到父子反目成仇、各立門戶後,即便彼此爭權奪利、恨不得你死我活卻依舊可以同時做到權傾朝野的可不多見,他們父子便是唯一的一對!
他們父子的故事真是空前絕後,獨一無二,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醜陋與噁心!
鄭飛收回思緒,略一思索,剛剛這軍官說什麼來著,蔡侍讀?看來現在蔡攸還只是一名龍圖閣學士兼侍讀,還活在他父蔡京的庇護之下。但此時的他,恐怕已經可以說是在朝堂上炙手可熱了,難怪這軍官說起來有諸多的顧忌。
鄭飛心中冷哼一聲,歷史上說這蔡攸不學無術,懵不知學,只靠他父親的權勢以及對宋徽宗無所不盡的溜鬚拍馬才在朝野之中扶搖直上的,如今一看,他一來便要破了上元詩會與民同樂的規矩,現在的官雖不大,架子倒已經不小了。
再看李清照,便見她面色猛地一變,喃喃道“原來是他在裡面……那請問將軍,可曾見到我夫君?”
鄭飛一看心中頓時一動,當初……李格非被定了奸黨刻入石碑……好像也是蔡京的事!難怪她一聽蔡家人的名字臉色就變得這麼難看。
軍官回道,“好像……是見到趙公子在裡面。”
李清照臉色不知怎的有些難看起來,“那請問我們可以進去嗎?”
那軍官一笑,看著李清照道,“趙夫人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說到這裡,他看了看鄭飛幾人。
李清照立刻會意,首先一指李洛靈道,“這是賤妾的小妹。”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