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是在為之前的爭論而不高興著。
“裴夜襲見過大人!”
“裴少爺不用客氣!裴先生如今人可在裡間?”
王御史明知故問的說了一句,畢竟裴羽欽那咳嗽簡直是死人聽了都能被吵得從棺材裡爬出來人,他又怎麼可能沒聽到?
“王,王大人,下官在此,請,請恕下官病體沉痾,不能遠迎!咳咳……”
裡間傳來裴羽欽的又一通咳嗽,王御史被他那咳嗽聲弄得胸口也泛起一股不舒服之態了。
趕緊走了進去。
待他看清裴羽欽的樣子之後,他更是把最後一絲疑慮都打消了。
那慘白的宛如錫箔紙一樣的臉色,凹陷的眼眶下,還泛著青黑色的陰影,頭髮散亂在枕頭上,露在中衣小袖外的一隻手,更是瘦的青筋都看得清。
-----------------------------------------------
正文 【530】做戲【4】
更別提那滿屋子都是股藥末子的味道,顯然是吃藥有些日子了。
而床邊的位置,一個秀髮如雲,看不見臉面的女子,正低頭無聲飲泣著,若非王御史看到她的肩膀一動一動的,還不知道她是在哭呢!
這女子顯然就是裴羽欽的繼室裴江氏了。
王御史見這全家悽慘慘的模樣,心下也是一個不忍了,“先生啊,不過一段日子不見,你,你怎麼就病成這般了?”
“一言難盡啊!”
裴羽欽似乎也頗感慨,然後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之事,又是一頓胡天海地的大咳。
待他整個平息下來,又是小盞茶功夫過去了。
“煙兒,你,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我有話和王大人說。”
“是,相公!”
江暮煙也頓時乖巧的把一個大戶人家的可憐繼室扮演的惟妙惟肖了,低著頭,踏著小碎步緩緩地走了出去。
雖然從頭到尾她也沒有大聲說過一句話,可是該給王御史看到的,她可半分也沒讓他少看見,比如她的憔悴,比如她臉上委屈和蒼白的眼淚——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於是,一場從頭到尾的假戲被裴家人當成再真不過的真事給演活了。
等到一個時辰之後,王御史從裴羽欽的房間裡走出去的時候,來時的輕鬆和小小的得意早就沒有了。
取而代之是滿腹心事,思慮重重的模樣。
把躲在暗處的江暮煙看的暗笑不已,也把裴夜襲等人看得只撇嘴,就憑這幫人,如何能鬥得過江暮煙這個不知道真實年齡到底活了多少年的老鬼?
他可不相信她上輩子才只活了二十八年的鬼話,他看她比他-爹-那隻表裡不一的奸詐老狐狸還要奸詐數十倍,他-爹都已經三十七了,這個女人會只有二十八?
哼,鬼才信呢!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且說,王御史這麼一走出裴家,幾乎立即回到府裡換上了官袍,立即驅趕府中的馬車進宮去求見天子了。
而此時的東雲帝的龍案上,正擺放著兩本來自東雲國安插在西冷國和北隅國的細作們的密摺!
上面就寫著西冷國和北隅國自開春開始就有些不同尋常的異動了,似乎準備進行什麼大行動一般。
甚至被北隅帝今年春天,甚至花了二十萬兩從南星國買回了一萬匹的駿馬。
眾所周知,四國之中,只有北隅國的邊界線是兩邊都靠長長的海岸線,只有一面是勉強與東雲國和西冷國接壤的。
而且以地理情況來看,明顯是接壤處更多的是與東雲國接壤。
而北隅帝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買了一萬匹駿馬,雖然名義上說是,為了訓練一匹皇宮侍衛隊,可一萬匹駿馬啊,又何嘗不是代表著一萬匹戰馬?
那麼北隅帝此舉到底準備做什麼?
會不會根本就是打著主意要對東雲國不利了?
畢竟要比氣候,四國之中,東雲國佔有。
但是要比易守難攻,卻也是他東雲國最不具備優勢。
東雲帝自己野心洶洶,便以己度人,也總覺得別人的一舉一動都透著古怪。
因此他招來了六部尚書,都到了小書房議事著,都在猜測北隅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