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一般,擠壓得她只能抱著頭,哀叫出聲。
赫蒂痛苦的模樣打斷了塞繆爾的低喃,“白煙”與“大樹”自然也就隨之消散——幾乎是它們消失的同時,赫蒂的痛苦也在逐漸減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最終減至完全消失。
這樣一對比,便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赫蒂痛苦的來源正是塞繆爾的“召喚”。
塞繆爾蹙眉看著赫蒂,不解道:“我只是在祈求蓋雅女神的庇佑,為什麼你會受到如此強烈的影響?”
赫蒂撫著額角,對之前的痛苦,心有餘悸,聽到塞繆爾的疑問,她也想了想,說道:“依我的感覺,不像是受到攻擊或是受到排斥、詛咒什麼的一類負面效果,如果當真要形容的話,我更偏向於覺得是一種呼應——它長在哪兒,我能夠見到它嗎,我有一種直覺,我想要見到它,越快越好!”
塞繆爾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一些,不知道赫蒂的這種直覺是好還是壞,不過,他還是依實說道:“蓋雅女神在雪山的環抱之中——事實上,那三座雪山正是蓋雅女神的守護者。”
赫蒂抬頭看著遠方的山峰,用力握了握拳,似乎覺得雪山之中,有一種力量在呼喚著她——當然,也許,這不過只是她的自我催眠罷了……
吃完烤狐肉,塞繆爾從空間袋中掏出幾件石制小器具,又取出幾顆近日新採摘的草藥,叮叮鐺鐺地搗鼓起來——他正在製作洗眼睛的藥劑,正是這種藥劑的存在,才保證塞繆爾得以在陽光熾烈的環境中,依舊堅持行動。
只不過,赫蒂猜測,這種藥劑的副作用應該不小,要不然,塞繆爾不會每次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使用它。
眼見著塞繆爾熟練地忙碌著,赫蒂託著下巴,再一次無意識地踩著塞繆爾的禁區:“你的眼睛有復原的可能嗎——我是說,透過藥物或魔法,或者其它什麼方法,變得不那麼畏光。”
塞繆爾微微抿緊唇線,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氣質。
赫蒂卻不怕他,繼續嘟嘟囔囔道:“其實,戴墨鏡當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呢,很炫酷的!你如果戴了,絕對能引起一時風潮的!至少,如果現在當真能有一副墨鏡的話,我都想戴了——這裡的光線實在是太強烈的,更可惡的是,陽光這麼亮眼,居然不制熱,真是太古怪了!”
塞繆爾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免以一種看異類的目光瞄了眼赫蒂——這傢伙似乎很能陷入了一種自得其樂的狀態,對於他所表現出來的排斥與冷漠,完全不放在眼裡。
但是,要說赫蒂遲鈍吧,卻也不盡然——畢竟,她每次都把節奏控制得恰到好處,絲毫不會令他產生真正的不悅與反感。
便如此時,赫蒂在塞繆爾冷眼望過來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既無辜又討好的表情。
休息過後,再次出發,大約走了約有半個小時,塞繆爾突然停住腳步,赫蒂見狀,也集中注意力,放在聽覺與嗅覺上——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她也發現,有時候,聽覺與嗅覺所能捕捉到的資訊,遠比視覺所能捕捉的範圍更廣闊。
這一次也不例外,赫蒂聞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腥臭氣——只有當風向正當好的時候,才能捕捉到它們。
在赫蒂察覺到這股腥臭的時候,塞繆爾已經準確定位它們的所在,便領著赫蒂小心潛伏過去。
爬上一道緩坡,兩人注意到,前方五百米左右,鋪了一地的暗青色,濃稠的液體在太陽的蒸騰下散發出淡淡的青色煙霧——這些暗青色液體是某種植物的體|液,而它們的主體則已經被切割成無數碎塊,散落在方圓一百米範圍內。
兩人並沒有貿然靠近,而是遠遠地觀察著,大約過了幾分鐘,塞繆爾出聲問道:“你看出了什麼?”
赫蒂知道,這是塞繆爾對自己的考驗,也不露怯,直接說道:“看戰鬥痕跡,應該是一群人類——有明顯的精英小隊配合作戰的風格,他們應該是打算在這裡駐紮休息,然後遇到的偷襲,死去的是一隻6級蛇紋樹吧?可是,我不懂的是,如果當真是蛇紋樹,那麼明顯的體表特徵,這些人類怎麼可能會錯過,又怎麼可能在這裡駐紮?”
塞繆爾點點頭,表示聽到了赫蒂的解釋,不過,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而是領著赫蒂便靠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