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灑上一層淡淡的血紅色彩,似乎在暗示著那些正在發生或即將發生的流血事件……
赫蒂帶著一種既好奇又惴惴不安的心態度過了一個差點就失眠的夜晚,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果斷髮現“繞樹作圓周活動”的隊伍少了一隻!
所有的狩獵隊都知道,不能在聖地的附近出現流血事件,而且,昨晚又是一夜安靜,那麼,克魯尼究竟是如何黑掉一隻隊伍的呢,又或許,究竟是不是克魯尼發動的攻擊呢!?
帶著一連串的疑問,赫蒂開始了“持續觀察枯樹拱門”的又一天——事實上,主要是端著一把木凳子,坐在拱門前發呆而已……
盯著拱門中間有如流水一般銀亮,並且不斷在自上而下,自下而上運動的神秘事物,赫蒂的心思已經飄離了這片森林,甚至飄離了北方大地,回到了溫暖溼潤的南方,回到了她的老家。
她在想,不知道海族是否安定了,是否會被人類發現;
她在想,特納子爵的病情是否得到控制了,她又將如何收集對治療特納子爵病情有益的材料;
她在想,也不知道她的母親是不是要給她找個繼父了,更不知道,維爾莉特和米婭現在是否在暴風堡,又將是什麼樣的心情?
思緒翩飛,一會兒北,一會兒南,卻總是離著她所關心的人不遠。
正想著,不知怎麼地,赫蒂突然覺得眼前亮光一閃,竟是浮現起一個熟悉的身影——維爾莉特!
赫蒂驚地跳起身,忍不住向前衝了幾步,然後定定盯著枯樹拱門中間的那些銀白事物——它們此時便有如一個螢幕,正在“放映”著赫蒂最關心的內容!
維爾莉特,那是一身青衫的維爾莉特!
她似乎在逛街,背景是熱鬧的街市,不時有帝國戰士與她擦肩而過,陪伴在她身邊的是米婭——顯然,她們倆在暴風堡碰頭了。
赫蒂緊緊地盯著“水幕”,生怕漏看一秒——雖然她心中忍不住猜測這些是幻象,卻依舊不捨得眨眼。
維爾莉特瘦了,黑了,少了幾分原本的文弱與飄逸,但卻變得更加堅強,像是從一株需要依附別人生長的菟絲花變成了一棵堅強的大樹——雖然,在此之前,維爾莉特原本就十分堅強獨立,但是,她的氣質卻並不如此外顯,但是,如今卻不一樣了,她成長的事情令人吃驚,同時,也令人心疼。
赫蒂的動作與神態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不少人已經移動步伐,靠近枯樹拱門,試圖找到如此吸引赫蒂的事物所在,與此同時,也有人誤會了,將赫蒂的行為與“開門時機”聯絡在一起,正蠢蠢欲動地想在第一時間闖入聖地。
塞繆爾見狀,使了個眼色,讓戰士們保持戒備,而他則漫步上前,輕拍赫蒂的背,驚醒了她。
赫蒂被驚嚇得小跳一下,這才醒過神來——這一時刻,影像什麼的不再存在,而赫蒂的視線中,拱門之中的“水瀑”已經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通道入口!
赫蒂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將自己的目光從拱門處收回,狀似無事般抹了抹鬢邊,隨著塞繆爾走向他們的駐地——短短不到百米的距離中,兩人走得極慢,因為,每一步,他們都承受著來自其它幾十支隊伍,幾百號人的強烈關注,那種視覺的壓力令人舉步維艱。
道路再遠也有走完的時候,赫蒂在塞繆爾的護持下終於走進戰士們之間,在避開那些視線的同時,赫蒂彎腰曲腿,忍不住長長喘息幾聲,像是終於從牢獄中脫離出來一般。
喘完氣,不待塞繆爾詢問,赫蒂便伸手打了個手勢,塞繆爾會意地連續釋出一系列命令,讓全員地就駐紮準備晚飯,一時間,整個營地陷入正常的忙碌狀態。
正常得好似之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赫蒂慢條斯理地整一整頭髮與衣物,慢慢地走進自己的帳篷。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一名面目木訥的普通戰士給赫蒂送來了晚餐,赫蒂在遞還托盤的時候,指尖特意在托盤中間點了兩下,而後目送人遠去。
大口吃著熱騰騰的食物,赫蒂明白,訊息已經傳遞給塞繆爾了,以他慣有的效率,也許,今夜,他們就會有所行動,所以,此時她必須積蓄好一切力量,準備大幹了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