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勝沒有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動作,默默的看著羅南離開。不如此他恐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直白的暴露出那份殺意來。
待羅南一行人進入電梯,李泰勝也轉身離開,期間甚至沒有和孫嘉怡等人打招呼。
鄭曉默默的跟在他身後,再往後還有夏城公正教團分部的幾個人。前面李泰勝越走越快,看方向卻是返回他們之前所在的休息室。
幾分鐘後,李泰勝果然是回到了出發地。鄭曉也跟了進去,剛一進門,他就感覺到房間裡的異樣氣息,便對身後的跟班擺了擺手,讓他們在外面候著。
安排妥當,鄭曉關上房門,更清晰地感受到此間微幅扭曲的空氣佈局。
這是公正教團內部秘傳的一類幻術,如此一來,不管這裡安放了什麼監控裝置,都會在錯亂的光線聲波結構中失效。而就算是羅南那樣的精神感應大師,若要強行突破這層屏障,也會引起施術者的警覺。
李泰勝擺明了一副要密商的姿態,鄭曉反而鬆了口氣。能夠顧及到保密問題,就證明這位暫攝夏城分部事務的秘約主祭大人,還保持著最起碼的清醒。
僅僅一秒鐘後,鄭曉就想修正自己的判斷了。
房間內,李泰勝並沒有坐下,而且站在廳堂中央,盯住剛關門轉身過來的鄭曉,單刀直入:
“要馬上把羅南解決掉。”
“嘶。”
鄭曉驟然一個激靈,下意識倒抽了口涼氣,幾乎是本能的再布了一層幻術屏障,做完這些,他再也保持不住低調內斂的樣子,壓著嗓門道:
“李主祭,慎言!”
見他這副模樣,李泰勝反而笑了起來:“你覺得發生了剛才那檔子事兒,夏城分會方面會怎麼想?等那邊察覺到我們佈下兩層幻術屏障秘密商議,又會怎麼想?”
總比你指著他們的鼻子喊打喊殺強!
這樣的腹誹,鄭曉是不會說出口的,他能猜到李泰勝殺心大起的原因,便迂迴著勸說:“李主祭,羅南此人雖然是天資神授,但性格歷練均有不足。言語邏輯往往又是遠出天際,未必是故意……”
李泰勝直接打斷他的話:“天資神授?你也覺得世上真的有生而知之者?”
“這個……”
“這樣吧,我們來做一道選擇題。”
“咦?”
“一道單選題,共有abc三個選項。”李泰勝不給鄭曉拒絕的機會,直接出題,“a、羅南是一位天資神授的生而知之者;
“b、世界上沒有生而知之者,羅南能做到這些,是因為他接受了好的教育,有一位或幾位傳授給他完整知識體系的好老師;
“c、世界上沒有生而知之者,以羅南的家世,沒有時間、精力和條件從哪個老師身上,學到如此完整超前的知識體系,他有另外的獲得渠道,而目前的他很可能只是藉助這條渠道的文抄公、搬運工。你選擇哪個?”
鄭曉苦笑,但還希望勸一勸,便斟酌著回應道:“您這麼一說,生而知之者,確實是可能性最低的選項。可老師的話,比如他那個已經瘋掉的爺爺,還有已經確認死亡的父母……”
李泰勝冷笑:“羅南聲名鵲起以來,各方勢力都對他的家庭情況、以及其祖父的格式論進行了再研究、再發掘。可結果是什麼?”
“這個……”
“太多人失望了。經典的格式論理論,仍然是古典哲學和神經生物學雜糅的怪胎。也許這門理論確實在荒野上擁有一定的影響力,但相較於近十年來原型格式突飛猛進的發展,這套理論已經全面落後。”
李泰勝盯住鄭曉,神情嚴厲:“你覺得,羅南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在並非‘天資神授’的前提下,能夠將這套理論推進到現在這樣不可思議的程度?”
連續的反問句式,讓鄭曉難以招架,只能一個苦笑接一個苦笑。
李泰勝幫助鄭曉下了定論:“好了,用最簡單的排除法,我們必然選c。既然如此,渠道何來?知識體系何來?”
此時,李泰勝的眼睛閃閃放光。
鄭曉心底卻是“咯噔”一聲,結合自身的經歷,猛然間就明白,這位究竟是怎樣的判斷和打算。
這般情形下,鄭曉無論如何都不想讓李泰勝走極端,絞盡腦汁考慮一番,終於硬著頭皮道:“問題在於,就算是選項c的本身,也可以再進行分解的。”
“再分解?”李泰勝揚起眉毛,然後就哈哈笑了起來,“我知道,有不少人認為,羅南驟然提出的囚籠和構形理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