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們專案現在做的一樣。
“而真理天平,應該是‘生物型’,唔,‘植物型’或許更準確?我是這麼估計的,整個真理天平的體系,或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它可以有無數個側面,但必然有一個真實完整的樣子。就像是一株生長在淵區的大樹,枝葉樹幹在湍流中塑型生長,同時,還有龐大的根系,位於淵區之中或之下,從各個層次汲取養份。然後透過各種渠道和方式,供整個體系消化吸收……
“這樣一來,一個是製造零件,一個是發展根系,性質怎麼會一樣呢?”
全場靜寂。
也許沒有人能完全聽懂羅南的說法,但從這種宏觀角度入手,只要能聽懂一點兒,總是有些感想和收穫的。至不濟,也是一種認識。
至於李泰勝,他的表情從開始的茫然,漸變為嚴肅,再到峻冷。其間,他死盯著羅南,須臾不移。
第三百七十四章 必選C
羅南與李泰勝的“交流”現場,氣氛沉凝而壓抑。而與一行人相隔七百米左右,某個內建酒店的套間內,費槿身著一身樣式保守,但極顯身材的束身晚禮服,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內建虛擬介面上,正播放七百米外的現場畫面,其內容讓費槿……準確地講,是讓費槿背後的控制者頗為煩躁。
殷樂仍在數十公里外的臨時據點,原本她是操控費槿在此做最後的準備工作,待到機會出現,便會出現在羅南眼前,進行相關計劃。可哪想到,便在她透過在lcrf的許可權,透過監控系統遠端觀測收集羅南方位等相關資訊時,會碰到這麼一幕。
“這個人……他瘋了嗎!”
話音在房間裡散盡,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殷樂扭頭去看哈爾德夫人,便見自家老闆靜靜地坐在搖椅上,微瞑雙眸,貌似根本沒有關注雲都水邑那邊的情況,又或者對此事毫不在意。
不在意?那怎麼可能!
殷樂不相信老闆的心底也是毫無波瀾。至少她自家心知肚明,相較於她說出口的那些,自家心裡的滋味要複雜十倍。
作為一個通曉淵區固化構形根本奧妙的教團祭司,殷樂一向以“明智”自詡。她本來也是有所準備的。
自從14號,羅南攜數百“遊客”一舉破入淵區,在其中半永久地鐫刻下屬於他們的痕跡之後,她就知道,按照羅南研究的方向,觸碰到各家秘密教團的根本,也就是個時間問題。
但她決沒有想到,最後的處決,來得竟然如此之快。
一分鐘前,她還是把持著核心機密,幾乎註定會執掌這個接近半個世紀歷史的教團組織;可此時此刻,她一直小心翼翼珍藏維護的寶物,已經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亮出來,毫不在意地翻弄把玩……
心中最後一點兒僥倖,就此灰飛煙滅。
植物型?工具型?
如此得體又致命的歸類表述,想來不用過夜,便會出現在裡世界、甚至是世俗社會各方勢頭首腦的案頭上。
羅南的表述,不只是點透了淵區固化構形的本質,甚至還從一個更客觀的角度,剖析了“教團構形”與“自建構形”的差別,撕下了秘密教團體系最後一片裹體的紗縵。
紗縵之後,是魔鬼,是神聖;是妖嬈美人,還是醜陋的怪物,只能由所有的、越來越多的知情人,重新加以評判。
對於血焰教團,對於所有秘密教團來說,這都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吧!
“真想殺了他。”
殷樂心裡轉動類似的念頭,半秒鐘後她便發現,自己竟然喃喃地說出了口。
搖椅上,哈爾德夫人仍閉著眼,身體輕輕晃動,低緩的聲音從唇齒流淌出來:“同樣是直抒胸臆,兩邊竟然沒有比較的價值……就不如去做更有價值的事情。”
殷樂啞然。
也在這一刻,遠在雲都水邑的羅南,倒是表現出幾分歉意:“這是數月前的經歷,給我的一點兒印象。當時是很模糊的,最近這幾天才清晰起來,又稍加推演,但也不排除我的記憶力出問題。聊備一說,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不等李泰勝回應,他便點了點手環:“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趕緊過去。李主祭,雖然我們實驗性質不同,但基本法理還是可以互通有無的,希望回頭有機會再溝通……諸位回見。”
羅南說罷,便當先匆匆離開,後面還是跟著好長一串人馬。
孫嘉怡倒是沒有動,她目注羅南等人的背影,片刻後,悠悠嘆道:“世上當真有生而知之者?”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