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lcrf表現得比較超然,就像一個正常的投資公司,可只要是他們親自下場……
奧平容三迅速將大澤會社與lcrf的利益關係回想了一遍,再加上平貿會的限定,已知三方求交集,事情脈絡似乎變得清晰起來。
“是因為‘血管’平臺?”
“哦,也許吧。”
“那我們的實驗室……”
“平貿會里有一個算一個,都只是外包公司而已,原本就是看人眼色,那邊的生產線變了,這邊就要跟著變,怎麼變動都屬正常。”
松平義雄漫不經心的表現,讓奧平容三很難再提什麼意見。畢竟“血管”這個平臺專案,由大澤教團負責的那部分,大都是由松平義雄的私人實驗室打理,他也是半懂不懂……
說到私人實驗室,奧平容三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技術總監”江冢,關於那份報價,眼下正好是個機會:
“會長,有件事情,我要向您彙報。是關於江女士的報價……”
“報價?”
辦公桌後面,松平義雄揚起眉毛,眼睛直視過來,明顯從漫不經心的狀態中抽離出一些。
“是的,江女士與加工廠的一些中層、基層員工,聯名提出了收購加工廠的意向……”奧平容三大致介紹了一下報價以及此前簡單溝通的情況,態度很端正,沒有摻雜任何個人情緒。
本來麼,加工廠註定是要捨出去了,落到誰的手裡都無所謂。最終決定這筆買賣是否成功的標準,一是能夠變現多少,另一個就是可否讓自家會長滿意。
至於自身好惡,從來都不是問題。
松平義雄不是奧平容三,可奧平容三就是松平義雄。
這是他一如既往的信念,也是智慧。
然後,他就看到,自家會長罕見地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能夠理解,能夠理解。”
“會長?”
“大約是罪惡感吧,又或者是自我救贖的麻醉劑……她一貫天真。”
奧平容三還是頭一回聽到自家會長對江冢的評價,很巧合地,還與他此前的腹誹一致。
當然了,同樣都是“天真”,奧平容三可不會天真地認為,二人用詞的內涵也完全相同。再迅速掃一眼松平義雄面上的笑容,他已經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新購置的遊艇,很快迎來了它的新主人,過程非常順利。從尾堀川逆流而上,再向北山湖深處挺進二十公里,遊艇的機能一切正常,而在這片水域,音節樂活動的喧囂也基本上消化在空曠的水天之間。
可是,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的路程,要比預計的慢很多。出現這種情況,問題就出在“新主人”身上。
羅南並未對更換的遊艇表示什麼看法,即便尚未來得及改造的下層甲板生活區的“和風”佈局,與前任有比較明顯的差別。大約對他而言,也不過就是換一個坐臥休息的載具罷了。
這一階段,羅南除了在最初瞭解一下阪城最新的形勢以外,其全副注意力,便都放在了那枚破損的單片鏡之上。按他的話說:
“先解決現有問題,再去找對應材料。”
然後,他花了足足四個小時的時間,才將“單片鏡”修復如初,而且現在還在做後期檢測。
於是殷樂明白,看似晶瑩透明的“鏡片”,竟具備了不可思議的複雜結構,以及更加不可思議的製作方法。
而在羅南口中,它還只是一個“想象結構”,是需要“時刻消耗大量能量的臨時模具”。真不知道,如果要用所謂“造物”的方式將其打造出來,其條件要求會是怎樣地嚴苛。
羅南的實驗計劃,殷樂不好猜估,但她已經緊張起來了。羅南工作期間,她已經與目的地相關的中介及廠家打了一圈電話,務必要做到了解市場,不打無準備之仗。
由於這是一個比較專業的領域,殷樂也不知道,她的努力最後是否能夠如願。不過當人們付出的努力“溢位”之時,往往會從其他獲得一些補益。
就在她與阪城本土圈子繼續深入溝通之時,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報資訊,特別是與大澤教團相關的那部分,有越來越多的細節和流言暴露出來。
在一番整理辨析之後,殷樂覺得有必要再給羅南做一次彙報。所以,她拿著整理好的資料,重又進入了底層甲板生活區。
天已入夜,自然採光已經不足支援生活區的照明,暖意融融的燈光亮起來,映照淺色的榻榻米,以及和風最經典的原木色調,整個生活區都蒙上了一層溫潤的光澤,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