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進逼下游的其他的城市。但出於地勢、巧合等原因,原本可能造成更大破壞的洪水,在此地駐留不前,形成了巨大的堰塞湖。此後幾十年,雖然屢有危情,但湖水總體上就停留在這株香樟樹之後,沒有再向前一步。阪城市民認為此樹神異,便用本地的民俗為它取名‘衛門’,大意是守衛王庭的侍衛。而據傳這顆樹的樹種,是從已經沉沒的九州島佐賀縣移植過來,佐賀古稱佐嘉,所以就叫佐嘉衛門。”
具體的資訊羅南已經透過自己的觀察還有殷樂提供的資料,有了初步的瞭解,但聽著殷樂像講故事那樣,將頗有神異的傳說複述一遍,仍然不失為一種放鬆的體驗。
此時再看“佐嘉衛門”,確實像是一個身形粗壯的強者,橫臂發力,強行遏止茫茫水波,而且背向湖面,無視威脅,極具氣魄,頗有力 量性的美感。
當然,阪城市政府不可能將城市的安全,完全寄託在一棵香樟樹之上。看資料記載,阪城草創之初,建設者們還是在這株大樹的後方,以創紀錄的土方工程,修建了堤壩等一系列水利工程,將北山湖南侵的可能徹底控制住。羅南不久後要前往的那處半廢棄水電站,就是當時的成果之一。
水利工程的設計者,應該是照顧到了民間信仰,在修建堤壩時,給香樟樹留出了充裕的生長空間。而這株“神樹”也並不不客氣,虯勁的粗根,不僅深深扎入了地下,也有相當一部分在地表延伸,上面鋪著蒼綠色的青苔,看上去古意盎然。
殷樂繼續介紹:“其實這棵樹的樹齡並不算太長,大約只有百年左右,但它生長的勢頭卻很旺,比某些千年古樹都要來得龐大,按道理應該是存在一些畸變影響。只不過植物畸變相對來說比較溫和,阪城市政府在長期監控研究後也沒有發現特別明顯的問題,就這樣去了。”
羅南極目眺望,喃喃道:“香火很旺盛啊。”
現在是晚上八點左右,正是市民出門休閒的時段。有不少居民或遊人到這株香樟樹前,按照當地的習俗,到樹前擊掌、合什禮敬。樹下的人流一直保持著比較充盈的狀態,源源不絕,看上去確實也挺唬人的。
殷樂翻動了一下資料,現學現賣:“本地禮敬神明一般是在晨間,不過傳說中洪水抵達佐嘉衛門背後的時候,正值夜幕降臨之時,故而認為佐嘉衛門的神力在夜間更加充沛,禮敬也都在太陽下山之後。要是白天,反而不會有這麼多人了。”
羅南微微頷首,也不怪阪城市民供奉了大量香火信念,這株香樟樹確實是有一些靈性在。
它的生機旺盛得讓人吃驚,能夠從周邊土地、空氣中、身後的水域裡、乃至更為遙遠的區域抽吸過來的大量的營養成分,並有效地分配給根系乾枝。同時還有所“剋制”,和周邊環境形成了一種比較健康的共生關係,這已經不是尋常植物所能達到的境界,說它是植物類畸變種,基本上也符合事實。
除此以外,還有更特殊的地方……
此時,遊艇距離堤壩已經非常近,不能再靠前去了,就暫時下錨,停留在水面上。羅南在這個位置上以視線和精神感應同步觀察。久久無言。
殷樂很配合地沉默一段時間,但幾分鐘後,看羅南一直這樣下去,實在是忍不住輕聲詢問:“先生,這株香樟樹和那人的蹤跡有直接的關係嗎?”
所謂的“那人”,就是蛇語。
本次殷樂到阪城來,最初的目標就是幫助羅南搜尋蛇語軀殼的蹤跡。
蛇語是裡世界知名的咒法師,去年以靈魂出竅的狀態到夏城配合總會的行動,試圖對羅南不利。後來行動失敗,很多人都看到她被羅南以秘法擒獲,但後來是囚禁還是被直接打殺了,誰也不知道。
所以說,羅南要尋找蛇語的軀殼,殷樂和哈爾德夫人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至於羅南用蛇語的軀殼去幹什麼,鞭屍發洩、威脅折磨、作藥下菜之類,都不關她們的事。
能夠透過這種事情,鞏固並深入與羅南的關係才是最重要的。
殷樂也不只要在做事上給羅南好的印象。在來此之前,她與哈爾德夫人就如何增進與羅南的關係,設計了相當多的計劃。後面在阪城的這些天,她會逐一驗證,看哪個效果會更好一些。
從剛剛的情況來看,至少羅南對她的些許做法並不是完全無感,也並沒有生氣,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可接下來怎麼做才能恰到好處,仍然是一個沒有把握、卻又不得不去嘗試的難題。
殷樂再次將視線投向羅南。
羅南仍在看遠處的香樟樹,還有香樟樹下流動的人影,非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