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笑道:“公子莫要誤會,此並非虛言,那費仲善於迎合天子,自天子將新宮與鹿臺之事交付其主持後,他為表忠心,便在南郊建一簡易的臨時工棚居住,整日忙於工地之事,甚少回府。公子若要尋覓此人,當去南郊一行。”
伯邑考恍然大悟,連忙拜謝蘇護,回驛館準備一番後,趁著夜色朝南郊而去。蘇護的指點果然沒錯,伯邑考在一棟頗為簡易地房屋中找到了上大夫費仲。在一番懇求與推辭的虛情假意後,費仲總算“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那份厚禮,並答應在天子面前促成伯邑考晉見之事。
伯邑考大喜,又許下不少承諾,與前面屢屢碰壁相比,這一趟南郊之行的順利得讓他高興地差點跳起來,回到驛館後,總算睡了個安穩覺。
可惜有一件事伯邑考並不知道,否則今晚只怕會失眠了………費仲打發他走後,立刻趕到皇宮。將此事秘奏給了天子,而他送給費仲的禮物,則被天子御賜復賞給了費仲。費仲此舉,既博得天子信任。又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這筆價值不菲地財富,自是大為得意。
伯邑考地“努力”果然沒有白費,兩天後,天子果然“想起了”還在皇華驛館等候召見的這位西伯侯公子,當即命其往顯慶殿晉見。
伯邑考大喜,應詔入宮,來到顯慶殿,就見殿內還有比干、姜尚、費仲、趙啟等要臣在坐。似是天子在宴請一干要臣。
伯邑考肘膝而行,俯伏奏道:“罪臣之子伯邑考朝見。”
張紫星說道:“西伯侯之事尚未明確,故而暫居里,無須罪臣二字,今子納貢為父贖罪。亦可為孝矣。”
伯邑考見天子口氣似乎並不嚴厲,趕緊說道:“臣父姬昌得天子隆恩,赦宥免罪,臣等舉室感陛下天高海闊之洪恩,仰地厚山高之大德。如今西岐失其故主,民心不穩,今臣等不揣愚陋,昧死上陳,請代父罪。若陛下恩准臣父歸還,臣等萬載瞻仰陛下好生之德。”
天子皺眉道:“祭壇謀刺乃不赦之罪。那日刺客對姬昌有眉目傳意之嫌,眾臣皆親眼目睹,但寡人念姬昌素有賢名。不願錯殺好人,因而遣其居於裡。此事刑部至今仍未查明,姬昌亦無法還得清白,如何得釋?念你孝心一片,寡人也不想問罪。你且回西岐。待真相大白,若姬昌果真無罪。寡人自會放他歸去。”
伯邑考一聽此言,連忙哀求。
這時,內侍通報:“豔妃娘娘奉旨前來,已至顯慶殿外。”
天子大悅,命妲己入內,顧左右說道:“寡人特邀愛妃前來,與眾位卿家同歡共宴,少時諸卿當盡興,不醉無歸!”
不久,豔妃妲己進入殿來。眾臣皆拜:“娘娘千歲!”
妲己身穿素衣長裙,杏臉桃腮,嬌柔柳腰,果然美色驚人,行至張紫星跟前,盈盈下拜:“臣妾見過陛下。”
“愛妃平身。”張紫星面露愛憐之色,親自上前,扶起妲己,與她攜手坐下,眾臣亦起身復坐。
“今日君臣同樂,諸位愛卿請同飲此爵。”張紫星舉起金爵,妲己亦隨之,眾臣連忙謝過天子,將手中美酒一飲而盡。
張紫星看了一眼依然伏在地下不敢起來的伯邑考,說道:“伯邑考,你既來顯慶殿,不妨同樂。今日歡宴,不談他事。”
伯邑考不敢多言,趕緊謝過天子。妲己曾得蘇護關照,自知伯邑考之事,亦想促成姬昌迴歸,以亂天下,當下故意開口問道:“此乃何人?”
張紫星簡要地說了伯邑考進貢贖罪之事,妲己露出驚訝之色,說道:“臣妾雖是女流,幼在深閨卻聞父母傳說,伯邑考素有賢名,且博通音律,鼓琴更精,深知大雅遺音,天下無雙,不料今日竟有幸見之。”
張紫星故作驚奇,說道:“不想伯邑考有此之能!”
妲己說道:“伯邑考,聞你善能鼓琴,你今試撫一曲何如?”
伯邑考見妲己提到此事,心下明白,知是蘇護支會。抬頭看了妲己一眼,只覺這位豔妃果然美豔無雙,為生平所見,雖然心動,卻不敢表露半分,隨即低奏道:“娘娘在上:下臣聞父母有疾,為人子者,不敢舒衣安食。今臣父尚未得脫,連一見都不得相見,臣心碎如麻,安能宮商節奏,有辱聖聰。”
妲己將撒嬌地本領用出,懇求張紫星讓伯邑考見姬昌一面,以全孝道,也可得聞其撫琴之音。張紫星裝作對妲己言聽計從的模樣,說道:“既是愛妃懇求,寡人也不忍違逆……伯邑考,你且撫操一曲,若果真天下無雙,便允你前往裡與姬昌相聚,若僅是稀鬆平常,休怪寡人治你欺君之罪。”
伯邑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