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賢伯共商大計。”
姬昌開口道:“殿下,新政雖然對諸侯影響頗大,但天子之意旨在解放苦奴,拓展農業,如東齊特區。昔日不毛之地,如今已然富庶,又何來危關我等性命之說?”
一提到東齊的富庶,姜桓楚的臉色難免有些陰沉。東齊本是夷人降國,生活貧苦,自行制改革、發展漁鹽之業後,僅僅幾年的時間就超越了他經營多年地東魯,如今東魯不斷有人偷偷遷往東齊,縱然嚴令亦無法禁止。偏生東齊不僅不遣還這些遷徙之民,反而以“特區”新制為名。對其十分照顧,致使附近諸侯國地人心動盪不安。眼見東齊的發展越來越快,對東魯的掣肘也越來越強,姜桓楚整日憂心忡忡。寢食難安。
微子啟嘆道:“列位可還記得。昔日先君在位時,一直對冊封太子一事躊躇難定。有一日卻不知為何。忽然封三王弟壽王為太子,而後才有四賢伯入朝慶賀、先君病逝、新天子登基之事。”
先帝逝世、天子登基都是四大諸侯的親身經歷,所以四人都點了點頭,微子啟又道:“那日聞太師討逆班師,先君在顯慶殿大宴群臣,壽王一展倒曳九牛之勇後,先君曾將我兄弟三人秘召往昭宣殿議事,其時壽王因言語觸怒先君,被先君罰跪殿中,我與二王弟衍先行告退。而後,壽王與先君的一席話,使先君改變了主意,第二日上朝之時,當即宣佈冊立壽王為太子。原本孤王一直都不明白,當時朝中擁立孤王的大臣還佔多數,那晚壽王又觸怒了先君,為何先君忽然改變聖意,決心立壽王為太子,後經過多方探詢和了解,才知道端由——全因那晚壽王對先君說的一席話!”
鄂崇禹配合地問道:“竟有此事?請問殿下,可知天子當日對先君所言?”
微子啟答道:“先君當日曾問我兄弟三人,對天下之勢如何看待,孤王與陳王都答天下平定,僅東夷、犬戎兩處為患,可倚四位賢伯為臂助,分四路統領八百諸侯,永鎮四方,自此可安享太平。”
姜桓楚四人聞言,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只聽微子啟話鋒一轉:“而壽王之話卻讓孤王吃驚,壽王言,大商最大地憂患在內不在外,而最大地內憂正是分據各地的八百諸侯,尤以四位賢伯為甚!如若聽之任之,放其坐大,等若將江山都送入旁人之手!此乃孤王與陳王昔日親耳所聞,若有虛妄,管教孤王生生世世,不得善終!”
四大諸侯齊齊大震,就連崇侯虎都不例外,微子啟十分滿意四人的反應,又繼續爆出猛料:“此語還僅是孤王在場時所言,各位可知孤王與陳王離開後,天子又和先君說了些什麼嗎?”
這回連姜桓楚都忍不住問了一句:“請殿下言明。”
微子啟長嘆道:“那番商談甚是隱秘,我竭盡所能也僅探聽出一鱗半爪。其大意為先發展國力,再以武力開展變革,逐步削弱諸侯的力量,最終消滅地方各諸侯之制,變成以天子為中心的‘中央集權’之治!”
四大諸侯聞言面色驟變,微子啟這番話應該不是憑空捏造,天子自登基以來,可謂雄才大略,立三書、御駕東征,盡顯威德,大商的國力也在突飛猛進,一時四方皆服。而今天下平定之時,忽然又推行這番新政改革,弄得人心惶惶,只怕正如微子啟所說的那樣,發展國力後,以改革削弱諸侯的力量,最終消滅諸侯的制度,讓大商來個徹底改變。
那麼新政下一步,豈非是“消滅”諸侯?這正是四大諸侯最擔憂地事情,一旦天子真下此決心,那麼絕對會率先拿四人開刀,以大商現在的軍事力量。若要單獨征伐某一路諸侯。
只怕是無人能敵。四人越想越怕,對視良久,都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事實上,微子啟這番話還是用了相當的
在張紫星的改革計劃中,縱使有削弱諸侯之力的打算說地這樣出兵討伐。靠殺戮來征服諸侯。而是在軍事地震懾下,以經濟為武器,逐步改變地方權力過大的現象,變諸侯製為郡縣制,實現中央集權。
微子啟這番半真半假的話抓住了四大諸侯心理上的弱點,又與當前地形勢極其吻合,因此四人無法不信。
良久,姜桓楚開口打破沉默:“越王殿下,你對我等說這番話究竟是何用意?”
微子啟露出感慨之色:“天子雖然雄才偉略。但此次改革卻是極為不妥,尤其動搖卿士根本,罔顧祖宗之法,若將來四方徵伏諸侯,必定天下大亂,百姓塗炭,我大商六百年基業岌岌可危。孤王與天子一母同胞,本不應對諸位賢伯吐露此秘,但孤王身為宗親,怎可坐視我大商根基崩潰?孤王斗膽前來。正是為了和四位賢伯共商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