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然發現在他身上的師兄不知道何時開始,已是滿臉的淚痕。
張無忌一驚之下,居然連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只是呆呆地看著師兄的眼淚劃過他那清雋的臉龐,形狀優美的下頜,然後啪嗒一聲砸在他的胸前。這一下很輕,但卻又很重,就像狠狠地砸在他心上一般,痛得他的心幾乎都要碎了。
從小到大,無論情況有多難熬,他都從未見到師兄哭過一次。有次和大師伯有次閒聊時,大師伯還打趣地說,連師兄剛出生的那時都沒哭過,只是被產婆拍了幾下哇哇叫了幾聲而已。
如此堅強的師兄,現在竟在他面前落淚,這樣的畫面讓張無忌實在是無法接受,第一個反應就是他今夜實在是太放肆了,居然把師兄弄哭了。
可是不對,肯定不是因為這件事。張無忌心中疑惑,但卻並沒有立刻開口詢問,只是伸出了手去,把宋青書拽到懷裡緊緊地抱住。
宋青書知道自己今天很不正常,但他無法控制眼中不斷湧出的淚水,就像多年隱忍的感情忽然破了個口子,突然間決堤了一樣。他趴在張無忌的肩上,眷戀著懷中的溫暖,無聲地流著眼淚。
張無忌默默地輕撫著他的後背,在心裡猜測著師兄到底是因為什麼情緒失控。不過回想一下,也許最近以來師兄疏離的態度都是不正常的,難道問題出現在更早的那一段時間?張無忌努力回憶著,他這些年不光學會了行軍打仗,更加註意朝堂之間的爭鬥。他一直以為這些日子師兄淡漠的姿態是因為師兄修煉道家武功更上一層樓的緣由,但既然排除了這個原因,他立刻就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當下忍不住輕聲問道:“師兄,是不是楊逍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便清楚地感覺到宋青書的身體整個都僵直了。
張無忌胸中大怒,但他現在只能把這怒火先埋在心裡。在三個月前,楊逍曾經向他提起過納妃一事,當時被他不鹹不淡地擋了回去,原來楊逍還覺得不甘心,又去找師兄談了。張無忌想把宋青書從懷裡拉起來,但後者卻死都不肯抬頭,張無忌一笑,抱著他在床上翻了個身。
兩人的身體某處還緊緊相連,宋青書一下子便被壓得低喘了一聲,那帶著些許嗚咽的聲音,又引得張無忌一陣心疼。
“師兄,你真傻,無忌不是早就說過,會伴在你身邊一輩子的嗎?”張無忌低頭看著還緊緊攀在他肩膀上不肯放手的宋青書,深情地說道。
“可是,你是皇帝,怎麼可能不立後不納妃?”宋青書悶悶地聲音傳了出來,他也不想把自己搞得和妒婦一樣,但只要一想到會有女人出現在張無忌身邊,他就寧肯一走了之。
“師兄,如果我身邊有了女人,你肯定會走的對不對?”張無忌撫著宋青書的長髮,把師兄心中所想猜得八九不離十,“師兄,我怎麼可能放你走?皇位和你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宋青書訝然地抬起了頭看著張無忌,他一直困擾的這個問題,沒想到張無忌竟早就做了決定。
張無忌愛憐地吻了吻宋青書紅紅的眼圈,笑著保證道:“師兄,再給無忌五年……不,三年,等我把朝政安排好了,我就隨你去修仙取道去!”
“什麼修仙取道,你……唔!”宋青書還想問個清楚,但唇卻被早已忍不住的張無忌堵了個結結實實。同時感覺到他體內的那個東西又作起怪來,勉強找回來的理智開始漸漸迷失。
“師兄……無忌好高興……”
“原來……師兄心中真的有無忌……”
“只是……以後有什麼事……不許再瞞著無忌了……”
張無忌的呢喃聲不斷地在宋青書耳邊響起,一點一點地撫平了他心中的不安,直到再也不去想任何事情,只能緊緊地擁住眼前的人,無力再思考……
最後的故事中的另一段【河蟹】:
宋青書推開御書房的門,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張無忌仍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但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批改奏摺,而是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後悔了嗎?”宋青書忽然有些膽怯,張無忌今日正式頒佈了禪讓的詔書,朝廷上下雖然掀起了軒然大波,但核心的那些人早就從張無忌的佈置中看出了端倪,也沒有想象中的亂成一鍋粥。
張無忌轉過頭來,朝宋青書微微一笑道:“怎麼可能後悔?師兄,我是在等你。”
“等我?”見張無忌朝他伸出了手,宋青書忍不住走了過去。
張無忌一拽宋青書的手,把他拉到他的腿上坐好,然後緊緊地把他抱在懷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