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法竟然這麼好,不過大傷初愈,可沒有復發吧?”白雲寒微笑搖頭,這時間遠處一個灰衣漢子急匆匆跑至凌凝身前,低聲說了幾句。凌凝面帶詫異,道:“當真?”那漢子點點頭,凌凝道:“好,你退下吧。”
凌凝吩咐完畢,說道:“白大哥,我爹爹想要見你。”白雲寒神態錯愕,道:“凌寨主要見我?”凌凝點了點頭,白雲寒在山寨數天,雖說平日裡只在房間,卻也從凌越口中得知寨主名叫凌天慕,其下除軍師梁八嶽外還有四位當家。說起來還曾與四當家雷橫照過一面,可謂不打不相識,這時聽聞相邀,沉吟片刻,道:“甚好,白某正好答謝救命之恩。”凌凝嗯了一聲,走前帶路。
行了片刻,便來到一處大堂前。白雲寒抬頭一看,見大堂甚為寬廣,上面匾額寫著“忠義堂”三字,字型飄逸,氣勢恢宏,不禁讚道:“好字。”凌凝微笑道:“這可是我爹爹寫的。”白雲寒道:“寨主還寫得一手好字,當真不凡。”他開口稱讚,凌凝抿嘴一笑,道:“爹爹說要在書房見你,你跟我來。”說話間拐過大堂,來到一處小屋前。凌凝止步道:“就是這裡了,你快進去吧。”白雲寒奇道:“你不進去麼?”凌凝搖頭道:“爹爹不喜人隨便進他書房,既然只說見你,我就不進去了。”白雲寒“哦”了一聲,輕步走進書房。
甫一進屋,便覺一股書卷之氣襲來,他環視房屋,見房內兩側書架上藏書甚多,不由多打量幾眼。轉眼見東北角上站著一人,青衣緩袍,冠服雍容,正仔細觀看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白雲寒心想:“這就是凌天慕,怎的是個書生模樣?”當即拱手道:“晚輩白雲寒見過前……”凌天慕擺了擺手,白雲寒一怔,心道:“他這是讓我不要打擾麼?”不禁順他目光望去,只見牆上掛著一卷圖畫,畫上一隻白老虎站在高處,睥睨斜視面前眾獸,威風凜然,神態甚為傲慢。
凌天慕凝神觀畫,白雲寒也不便開口,兩人沉默起來,都是不發一言。這般過了良久,凌天慕忽然嘆了口氣,道:“你過來了。”聲音滄桑苦澀,似是飽嘗人間冷暖。白雲寒心中陡然一顫,拱手道:“是,晚輩白雲寒見過前輩。”凌天慕輕輕擺手,道:“不要前輩前輩的,我還沒那麼老。”白雲寒一愣,道:“是,前……寨主。”凌天慕輕嘆道:“既然來了,不妨看看這一幅百獸圖畫得如何?”白雲寒觀看片刻,說道:“晚輩粗懂畫技,不過也看出作畫之人筆法嫻熟,線條分明,該是功力很深。”凌天慕搖頭道:“非也,我是讓你看一下畫中之意。”白雲寒一怔,抬頭仔細察看,道:“虎為百獸之首,睥睨天下,大有帝王之氣。”沉吟片刻,又道:“只是身後的巨熊看似卑躬屈膝,卻像有取而代之之意。”凌天慕身子一震,霍然轉身,說道:“你說什麼?”話語中盡是焦急驚慌之意。
白雲寒這才看到他面目,只見他面帶風霜,顯得極為蒼老,若非他黑髮尚在,還真以為他是七八十歲的老人,當下咳嗽一聲,說道:“小子胡說八道,寨主還請見諒。”凌天慕怔楞片刻,驀地轉頭嘆道:“連你都這麼說,看來我……我是百口難辯了。”白雲寒小心問道:“寨主可是有何為難之事?”凌天慕不答,問道:“你是凝兒救上山來的?”白雲寒道:“正是,還未答謝救命之恩。”凌天慕又道:“聽說你與梁泰交過手?”白雲寒不料他訊息如此靈通,當即應了聲:“是。”凌天慕緩緩道:“梁八嶽精明一世,胸墨天下,生的兒子卻……”說到此處,沒有再說下去,白雲寒道:“梁兄的功夫在下是很佩服的。”凌天慕面帶譏笑,說道:“功夫只是小道,這梁泰與我那凝兒一樣,除了會點功夫,可都算作草包。”白雲寒聽他如此評價,倒也不便介面,只能搖頭苦笑。
凌天慕說完一番話,又沉默半天,才道:“你是華山派人,你師父可是姓白?”白雲寒心中一緊,道:“是,寨主認得家師?”凌天慕嘆道:“我早該猜到,也只有白前輩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望他一眼,續道:“嗯,面目倒也有幾分相像。十多年前我受過白前輩大恩,至今尚未報答。”白雲寒道:“這個倒未聽家師提起。”凌天慕微微一笑,道:“陳年舊事了,白前輩許是忘了。”白雲寒見他冷峻的臉上終於露出笑意,心中不由一暖,笑道:“師父雖然老了,記性可是好的很。”凌天慕長嘆道:“當年還是靖難之時那……”
他喃喃自語,似是心有感觸,白雲寒問道:“寨主可是遇到什麼為難之事?”凌天慕一聲長嘆,道:“黑雲壓城,山寨確是有了些麻煩。”白雲寒沉思片刻,道:“寨主既知危機降臨,何不提前躲避?”“躲避?”凌天慕冷笑道:“這世間事哪個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