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笑容一僵,心中怯怯不已,問道:“你都知道了。”白雲寒笑道:“白某識人有限,今日見到姑娘便也就猜出來了。”凌凝狡黠一笑,道:“反正都是你的銀子,就當還給你了。”白雲寒迷茫道:“你說什麼?”凌凝道:“你那匹馬上有個包袱,裡面有二百兩銀子,你知道我沒錢,所以也沒客氣。”白雲寒恍然大悟,不禁又氣又笑,心道:“原來你一路拿我的銀子請客了。”
凌凝夾了口菜,說道:“這店家雖小,飯菜倒是做的極好。”白雲寒微微一笑,道:“你久居山中,出來就不怕迷路。”凌凝白他一眼,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出來前我可問過樑伯伯了。”白雲寒神色一緊,小心問道:“凌姑娘,你出來前山中可有什麼異常情況?”凌凝茫然道:“什麼異常情況?沒有啊。”白雲寒鬆了口氣,道:“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凌凝哦了一聲,忽然眉飛色舞,說道:“要說這山東我可是嚮往久了,那個水泊梁山不就是在這兒麼?”白雲寒點點頭,凌凝更是興奮,道:“我生平最佩服那些好漢了,嘯聚山林,懲惡揚善,處處與官府……”話未說完,便被白雲寒捂住口,愕然道:“你幹什麼?”白雲寒低聲道:“隔牆有耳,咱們身處官城,可得當心。”凌凝不屑道:“那有什麼啊!”白雲寒瞪他一眼,凌凝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西首桌上四條大漢正自吃喝,聽聞二人談話,頓時向他兩人望來。白雲寒心頭一凜:“這四人目光犀利,顯然懷有武功。”神色間卻是若無其事,道:“凌姑娘,你一路辛苦了,不妨多吃些飯菜。”說著給她夾了飯菜。凌凝心中歡喜,又吃幾口,道:“差不多吃飽了,咱們走吧!”白雲寒點點頭,正要結賬,突然間踢踢踏踏跑進來一個官差,大聲嚷道:“反賊在哪,反賊在哪?”眾客人都是一驚,立刻便有幾人灰溜溜跑了。那官差見是本地人,也不攔截,向店內一瞧,徑走到那四個漢子面前,喝道:“剛才胡說八道可是你們?”
但見那四個漢子慢條斯理,吃菜喝酒,並無一人答話。那官差正欲呵斥,小二忽然走近,低聲道:“不是他們,是那邊兩個。”說著一指白凌兩人。
白雲寒心中一驚,這家小店難道還是官府的眼線?見凌凝怒極便要發作,衝她搖搖頭。凌凝哼了一聲,轉頭望向一旁。那官差大步走近,向二人上下打量,道:“你們倆剛才胡說什麼,可是說什麼反動言論?”白雲寒笑道:“這位官大哥言重了,咱們不過路經此地,哪裡說什麼反動言論?”“誰是你大哥了,”那官差哼道:“說不得,跟我到縣衙走一趟吧!”說著便去拉凌凝。
凌凝怎能讓他抓住,反手一下,已打中他手臂。那官差哎呦叫道:“拒捕啦,拒捕啦!反賊拒捕了!”他大聲叫嚷,登時惹來一片人注意。白雲寒眉頭一皺,忽的拉住他手,笑道:“這位官差大哥,咱們頭次見面,不如喝一杯水酒?”說著拿起酒杯。那官差哼哼唧唧,說道:“你莫要與我套近乎,我可是……”一言未畢,突覺手臂上一股勁力傳來,剎那間湧遍全身,直弄得他既痛且癢,想要呼叫,無奈偏偏叫不出聲。捱得片刻,便覺身不由己,砰地一聲,坐到凳子上。旁人見他們忽然相熟,無不愕然。一個老者搖頭嘆道:“唉,又是一個收受賄賂的官兒。”與他同坐一人道:“噓,老張莫要胡說八道!”
白雲寒見他坐下,微笑道:“官爺可要喝上一杯?”陡然間撤去勁力,那官差頓覺輕鬆無比,舒了口氣,道:“不……不……”白雲寒道:“那官爺可曾看到什麼反賊?”說著又將手搭在他手臂上。那官差面現驚懼,道:“沒有,沒有!”忽然間看到一人,大喜叫道:“連大爺,連大爺,快來救我啊!”白雲寒一驚,轉頭望去,只見店外一人官差打扮,虎背熊腰,步履輕健,手上提一支銀槍,顧盼之際,極有威嚴。
那連大爺聽到聲音,面色一奇,走進店道:“你是何人,怎麼認得我?”那官差道:“屬下在縣衙見過大爺。”連大爺點點頭,問道:“你在此處做什麼?”那官差苦著臉道:“屬下是被反賊擒住啦!”連大爺微微吃驚,道:“反賊在哪?”那官差指了指白凌二人,連大爺向二人瞧了數眼,見兩人雖是衣著樸素,但不卑不亢,自有一種風範,說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又仔細看了凌凝一眼,頓時恍然大悟,心想:“這混蛋差役定是對人家姑娘無禮了。”當下微笑道:“不知兩位何方人士,如何稱呼?”凌凝哼了一聲,轉頭不答。那官差呵斥道:“這位可是南京城的連神捕,你們膽敢無禮?”連大爺也不生氣,道:“兩位想必與這位差役小哥有了些誤會,大家喝一杯水酒,就此揭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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