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曼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染染什麼時候學的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夏染朝阮曼冬豎起一隻手指,跑到那塊鏤空的地板上摸索起來,輕輕敲擊,開啟石磚,下面果然是一條地道。
夏染同樣幫阮曼冬撬開手上的鐵鏈,解下腰帶,一端綁在阮曼冬衣服上,另一端綁在自己手腕上,又脫下外套,將香酥雞打包裝好,小聲說:“娘,我們走,你跟在我後面,不用怕,有什麼事我會保護你!”
阮曼冬現在已經徹底不認識夏染了,她失蹤的三年經歷過什麼,能讓她換了個人似的!她但知道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當下點點頭,跟夏染一起跳進地道里。
地道很窄,站著無法通行,只能靠爬的,夏染在前面爬,阮曼冬在後面跟,雖然夏染腿上有傷,爬起來相當吃力,但她咬牙忍了,因為這是她唯一的生路,夏染可不想帶著阮曼冬從那些機關裡再穿一次。
她原本擔心這地道不知道有多長,所以帶著香酥雞以防路途太遠,沒想到爬了一個多時辰,前方已經透出少許光亮。
“娘,要撐著!”夏染給阮曼冬打氣,“我們就快到了!”
阮曼冬聲音哽咽地說:“染染,你的腿……又開始滲血了。”
夏染回頭一笑:“沒事,小事,不過娘千萬別碰到我的血,我血裡有毒!”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天邊已經大亮,夏染回過頭,都靈山莊的大門和籬笆赫然已在身後,她們竟然真的就這樣溜出都靈山莊了,運氣好到連夏染都不敢相信!
“別動!站住!”站在哨崗上守衛的殺手看到夏染從秘道里爬出來,立刻搭弓上箭,對準了夏染的方向,學著蒼鷹叫了兩聲,夏染眼尖地看到遠處的塔樓上,嘩嘩地冒出一排腦袋,手上都舉著弓箭!
“告訴都靈,如果他放箭,我就捏碎骨笛!”夏染咬緊嘴唇,運起內力向那些弓箭手傳話,除了哨崗的那名殺手之外,其他的弓箭手都離得很遠,這種距離,如果是夏染自己本不用怕,但帶著阮曼冬,她處處掣肘,不得不加倍小心。
“你覺得我是受人要挾的人嗎?”哨崗上忽然冒出一個醜陋的臉龐,墨泫的聲音不大,卻傳得極遠,夏染和阮曼冬都聽得很清楚,“你捏碎好了,放箭!”
夏染抱起阮曼冬奪路飛奔,都靈說得出做得到,這場談判已經破裂,沒什麼好再談的!
一支支冷箭朝夏染射過來,箭尖淬著暗褐色,似是餵了毒,夏染勉力閃避,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破裂。
墨泫自哨崗的殺手手中奪過弓,搭上一雙箭,對準阮曼冬的方向射去,箭帶上他的內力,射得比尋常的箭快了一倍。
“啊!”夏染百忙之中將阮曼冬推開,兩隻箭都打在她背上,好在墨泫使了巧勁,算準力道,沒有把她傷得太重,阮曼冬嚇得面如土色,夏染咬緊牙繼續奪路而逃。
龍景天不可思議地看著墨泫:“你瘋了!這箭上有毒的。”
墨泫低下頭冷冷地說:“這麼容易就逃走,你覺得夏染會相信嗎?那毒兩個時辰之內不會要命,我現在去相府!”
話還沒說完,墨泫已經不見了,龍景天搖搖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墨泫當著手下的面,說話聲音竟然帶顫的,早就跟他說了和夏染鬧彆扭沒好處,墨泫就是不聽,現在還不是自己心疼!
夏染撐著逃離都靈山莊,天幸她藏在莊外的馬沒有被發現,於是立刻翻身上馬:“娘,你會騎馬嗎?”
“會!”阮曼冬不會武功,騎馬卻是高手。
“那就好!”夏染鬆了口氣,眼前一黑,撲倒在馬背上。
“染染,染染!”阮曼冬看著夏染滿身的血,知道她早就體力透支,趕緊跳上馬,將她放在馬鞍前面。
她不敢去拔夏染背後的箭,只能兩腿一夾,先逃出這個鬼地方再說。
阮曼冬不識路,現在太早路上人又少,數次跑錯道,跟在後面的墨泫差點就忍不住要露面了,好在兩個時辰之內,阮曼冬總算磨蹭到相府,安小魚和喬翎菲早已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看到夏染的樣,安小魚跺跺腳:“我去找七皇子,綁也要把他綁來!”
安小魚才出門,就看到閒庭信步的墨泫,後者淡淡地說:“聽說夏染不肯試喜服,我來看一下。”
安小魚各種激動:“七皇子快來,姑娘受傷了!”
墨泫不用她說第二遍,立刻衝進房間,喬翎菲已經替夏染拔出了紮在背上的箭,急得眼眶通紅:“王妃不行了,怎麼辦?”
墨泫心裡一驚,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