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自然知道西園寺在想什麼,他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梢。
是啊,他是我的孩子,可他也是你的孩子啊。你為何要用這樣漠然的語調呢?西園寺垂下眼簾,她靜默片刻,輕聲開口。“光,我
可以叫他光麼?”
如果你不能愛他,就由我來愛他。他是我的骨血,他是我的光。
“光。”跡部喃喃的重複著這個名字,他低聲念著,“小光麼?”
西園寺看見跡部一瞬間柔和了眼神,看見他有些笨拙的抱起那個小小的生命。他念著他們孩子的名字,他的眼底帶著溫柔。
畢竟是父子天性,西園寺想。他是愛他的,她終於放下心來,沉沉睡去。
…… …… ……
手冢國光下了飛機,在一排排閃爍的鎂光燈和伸長的話筒前匆匆而行。不請自到的接機規模依舊強大,現在的他早就修煉到熟視無
睹。
作為當今ATP排名世界前三並曾一度佔據世界排名第一位置的網球選手,與另一名同樣優秀的亞裔選手——越前龍馬相比,手冢國
光更為媒體所關注的原因倒大半不是因為他的球技。
——如今這世道,長的漂亮的人多的去了,球打的好的也不少。偏偏人們就愛那種球打的好人又長的又漂亮的。
25歲的手冢國光看上去和數年前初入網壇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頎長的身材,完美的黃金比例。一張禁慾主義的面孔配上凌亂的淺茶
色碎髮,即使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便可以引來無數的鏡頭和目光。
他是靜默的冰,高不可仰的山。可是當他一旦拿起球拍,你會發現他是冰下臥著的火,那看上去如此清瘦的身體裡蘊藏的力量讓所
有人驚歎。
人們說看手冢國光的比賽是一種享受。他步法精湛,技術全面。他的身體條件比不上歐美選手,於是他用頭腦打球,冷不丁的斜線
穿越讓人防不勝防,而放小球的技術更是妙到顛毫。如果你以為這就是他作為技術性選手的全部了,那麼他的那凌厲的ACE球和大力扣
殺又會讓你大吃一驚。
這兩年風頭正勁的手冢國光在收穫了年初的澳網冠軍獎盃之後,卻不小心引發舊傷而不得不缺席法網的紅土賽場。想要好好休整以
趕上溫網的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為了參加一場公益性質的慈善酒會。
一向低調的手冢以他目前的知名度來說,與世隔絕的令人髮指。大概也就只有這種時候才會從他的網球場上走出來。
慈善酒會上,手冢端著一杯果汁遊離在人群之外。眼前是平日裡佔據著娛樂版的俊男美女們,還有那些叱詫風雲的商界大亨們……
衣香鬢影、燈紅酒綠、觥籌交錯——這場景彷彿多年前就曾見過。
冷眼旁觀的手冢樂得清閒,只是這樣水準的宴會怎會讓任何一位客人受到冷落。
一位看著眼熟的妙齡女子挨近過來與他攀談起來。手冢出於對女士的基本禮節,禮貌的回應著對方的問話。只是過於興奮的女方全
然沒有注意到身邊這位英俊男士的心不在焉。
手冢半遊離的目光無意識的掃過人群,不經意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
於是,那些個衣香鬢影、燈紅酒綠、觥籌交錯在一瞬間全都退卻了顏色,世界在眨眼間變幻成一部黑白默片。
時間靜止,彷彿一生,又仿若剎那。當手冢在身邊女子的呼喚聲中驚醒過來時,那人已經看見了自己。
手冢就那樣站在原地看著他邁著同當年一樣的高傲步子走近自己,看見他優雅的抬起手止住了身邊女子熱情的介紹。
他看到他露出耀眼迷人的微笑,他看到他對自己伸出的形狀美好的右手。
手冢垂下眼握住那隻精心保養的手,抬頭淺淺微笑。
“好久不見。”
章一百一十二
“好久不見。”禮節性的握手,一觸即放。
“欸?跡部君和手冢君認識麼?”那女子有些吃驚,隨即笑道,“是了,跡部先生是ATP在亞洲地區最大的贊助商嘛,手冢先生應
該認得的。”
手冢不記得隨後他們還交談了什麼,也不記得那女子是何時離開的,他又開始板著一張臉光明正大的走神。他似乎什麼也聽不見,
什麼也看不見,大概是因為跡部左手無名指上的那一抹銀光太過晃眼。
手冢揉著眉心,